然后,一点一点地拧开。
“吱呀——”门被拉开一条缝隙。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对面“雀神麻将馆”漏出的灯光和哗啦啦的洗牌声。
刚刚燃起的那一点微弱到可笑的希望,瞬间被兜头浇灭。
她合上门,走到墙边那个掉漆的红木矮柜前。
柜子上,放着苏心悠的遗照。
苏慕春从旁边的铁罐里摸出三根细长的香,用打火机点燃。
橘红色的火苗跳了跳,很快变成明明灭灭的红点,青烟袅袅升起。
她将香插进铜香炉里。
闭上眼,双手合十。
她的声音很轻。
“姐姐。”
“你再等一等。”
*
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冰冷的忙音,苏慕春已不记得这是她拨出的第几十通电话了。
最后,她还是决定亲自去丁氏集团找丁嘉朗。
前台将她引至秘书处,穿着精致套装的秘书Mary微笑着解释:“苏小姐,丁生昨日就出国处理欧洲的业务了,短期内不会回港。”
Mary见她脸色焦急,善解人意地补充:“如果苏小姐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我可以为您转达。”
这番话怎么能由别人转达呢?
她定了定神,又问:“Mary,这个事可能不方便转达,能不能麻烦给我丁生的海外电话?”
Mary脸上的笑容不变:“抱歉,苏小姐,丁生的私人联系方式,不属于我的权限范围,请您谅解。”
走出丁氏大厦,苏慕春茫然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突然,脑海里跳出来一个名字——郭铭文。
想要见到郭铭文也并非易事,苏慕春连续堵了三次前台,都被各种理由挡了回来。
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才终于在写字楼的大堂里,偶遇了郭铭文本人。
郭铭文见到突然出现的苏慕春,也是诧异非常。
没有多问,他让苏慕春跟上,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刚关上,苏慕春便开门见山:“郭生,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找丁生,能不能请你帮我联系一下他。”
郭铭文闻言,抬起眼,似笑非笑地问:“你们……这么不熟?”
苏慕春被他问得一噎,下意识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郭铭文看她一副不愿多讲的模样,也没再追问,伸手捞起桌上的座机话筒,拨了串号码。
英文沟通的通话很快结束,他挂断电话后,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
“他在伦敦处理家族生意,牵扯比较复杂,短时间内确实回不来。你有什么急事,如果信得过我,跟我说也是一样。”
能一样吗?
不能。
苏慕春站在原地许久才抬头,再一次坚持:“郭生,我能不能亲自和丁生通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