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涞左转,身后顿时浮现出一道血红色鬼影,只见那鬼影衣不遮体,长发之下是一张扭曲的面目,此刻正缓缓伸出双手朝着胡涞脖颈掐去。
“哼!孤魂野鬼也敢在贫道面前放肆!”
金钱子见状,冷哼一声,掏出一张符箓,掐着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天雷地火,引电归心。乾坤逆转,雷鸣电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
金钱子手中符箓顿时化作一道雷芒朝着鬼影激射而去,瞬息之间,雷芒没入鬼影体内,鬼影顿时发出惨叫,随后渐渐消散。
金钱子三人跟着胡涞左转,只见胡涞面前陡然出现一只血色红狼拉住去路,红狼陡然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胡涞咬下。
王庞一步踏出,镇山真意悍然迸发,瞬间将血色红狼碾压。
胡涞略微点头,径直朝着前方走去,然而前方则是一片深渊,深渊之中散发出诡异死气,死气笼罩之下满是张牙舞爪的骷髅哀嚎。
胡涞停在岸边,金钱子一步踏出,手中法诀不断,口中念念有词。
“九天之上,神雷降临,雷神听令,霹雳震天。破邪除魔,正气长存,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下,迷宫上空陡然出现数道雷霆径直没入深渊之中,顿时惊起深渊之中哀嚎不断。
约莫片刻时间,眼前深渊之上死气消散,深渊之中骷髅沉底。
胡涞纵身一跃,跃至对岸,脚尖点地,飞身右转,稳稳落在遍布毒虫墙壁面前。
“轰隆!”
深渊对岸,地面塌陷,露出满是泛红的尖刺,尖刺之下,骷髅不计其数,只有边缘之上有一点岩土屹立。
金钱子等人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抹后怕。
三人纷纷跃至对岸,来到胡涞身旁,只见胡涞伸手抓起一只毒虫,在三人震惊目光之中将那毒虫吃下。
胡涞盘坐地面之上,缓缓开口:“问......心......虫......问......心......关......”
三人明白过来,忍着恶心,抓起墙壁之上的毒虫,闭着眼睛吃下,随后盘坐起来。
......
胡涞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秦岭一处墓穴之中,胡涞望着抱着上半身尸体痛哭的好友崔夔,心中满是自责。
崔夔抬头,泪流满面,双目通红,幽幽看着胡涞,怨恨说道:“胡涞,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若不是你执意要来秦岭!香儿又怎会殒命?!”
胡涞脸上满是愧疚,缓缓朝着崔夔走去,却见崔夔轻轻放下凝香尸首,径直冲来,将胡涞压在地上,一拳一拳又一拳打打在胡涞身上。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崔夔怒吼着,浑然不顾早已经头破血流的胡涞,双手径直掐住胡涞脖子,幽幽说道:“是你害死了香儿,我要你为香儿陪葬......”
胡涞脸色发青,瞳孔涣散,思绪回到多年前那个夜晚,屋顶之上,崔夔不醒人事,凝香倚靠在自己肩膀,轻声说道:“胡哥,此去秦岭,若是我们能安全回来,你娶我好不好?”
胡涞沉默良久,喃喃说道:“好。”
凝香笑弯眼角,取下怀中玉佩带在胡涞脖子上,眼角却有一滴泪水落下,只听见凝香轻声说道:“若是......出现意外,你可要好好活下去......”
胡涞回过神来,感受到胸膛那枚微微发烫的破碎玉佩,猛然一脚踹飞崔夔,起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望着崔夔,冷冷说道:“崔小子只是打我一顿,却不会要我的命!”
“因为!他答应过凝香!替她看着我!”
胡涞怒吼,化作残影,瞬间来到崔夔面前,一拳洞穿崔夔胸膛。
崔夔消散,胡涞醒来,却见金钱子三人眉头紧锁,一脸痛苦之色,不由得将手伸进怀中,拿出凝香留给自己的那枚玉佩,只见玉佩早已经裂痕遍布。
“凝香......谢谢你......”
......
龙虎山,兜率宫,金钱子跪在祖师爷泥像之前,面前是龙虎山当代天师张清微,左右两侧是龙虎山长老,身后是一群看热闹的同门师兄弟。
“赵金乾!你可知错?!”
听见张清微喝问,金钱子抬头望着张清微双眼,淡然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何错之有?!”
“呵呵......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用假符水骗人钱财!这便是你的道?!”
“你摆摊算命,言左右顾他,骗人钱财而不沾因果!这便是你的道?!”
“你招摇撞骗,到处吃喝,因龙虎山之名而受山下百姓尊崇,却毫无作为!这便是你的道?!”
兜率宫之中,张清微的声音宛如惊雷乍响,顿时所有人对着金钱子谩骂唾弃。
“啊呸!什么东西?!简直丢人现眼!”
“呸!不过就是仗着父辈为龙虎山流血胡作非为的废物!”
“就是!亏他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龙虎山门人!”
.......
金钱子眼底闪过疯狂,眸然起身,仰天大笑,豪迈说道:“我赵金乾追求顺从心意,又岂会似尔等沽名钓誉之辈不得安逸乎?!”
“我赵金乾自幼父母双亡,每日以来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又有何人对我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