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黎玄澈眼中的光,突然觉得胸腔里涨得厉害——前世她被慕华安推下悬崖时,他也是这样望着她,说"我来接你了";前世她被邪修围杀时,他也是这样望着她,说"我带你回家"。
此刻他说"你做得很好",她忽然就有了底气,像小时候攥着他给的糖葫芦,觉得天塌下来都不怕。
"师尊。"她转身朝他笑,"等打完这一仗,我们去灵泉谷看桃花吧?
你说过那里的桃花开得像火烧云。"
黎玄澈的狐尾突然全部展开,银白的毛在烛火下泛着柔光,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好。"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咔嚓"一声,像是枯枝被踩断的脆响。
沈初序的青铜鼎"当啷"坠地,他猛地抬头,瞳孔缩成针尖:"结界...有波动。"
云阡润的指尖瞬间聚起灵光,她快步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是脚步声!"
黎玄澈的狐毛"刷"地炸起,他抬手在屋内布下三重禁制,转身时眼底的温柔全成了冷刃:"多少人?"
"至少五个。"月明洲已经召出傀儡,三具木傀儡从他袖中跃出,守在门后,"气息...带着腐味,是邪修。"
慕星黎摸向腰间的玄螭剑,剑鞘里的剑鸣像闷雷。
她望着黎玄澈,他的九尾在身后翻涌如浪,却仍分出一缕狐毛缠上她的手腕——那是他独有的安抚。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稳得像山岩:"沈兄带云姑娘从密道出,我和师尊断后。"
"不行。"黎玄澈的声音冷得像冰锥,"你跟我一起。"
"师尊。"慕星黎握住他的狐尾,掌心能感觉到他尾骨处的震颤,"他们要的是我,不是你。"
脚步声越来越近,混着粗重的喘息,像夜鬼在叩门。
沈初序已经背起青铜鼎,云阡润扯了扯慕星黎的衣袖:"小师妹,密道在案下。"
慕星黎望着众人紧绷的脸,忽然笑了:"别怕。"她抽出玄螭剑,剑光映得满室生辉,"这一次,我们不会输。"
门外的脚步声停在门前,接着是"咚咚"的砸门声。
"开门!"粗哑的男声带着邪修特有的嘶鸣,"交出慕星黎,饶你们不死!"
黎玄澈的狐尾猛地扫向门口,木门"轰"地碎裂。
月光从破门处涌进来,照见五个黑影立在台阶上,他们腰间挂着滴血的铜铃,衣襟上绣着血色的"天"字——正是天机阁的标记。
最前面的邪修举起手中的黑幡,幡面展开时,慕星黎后颈的红痕突然发烫。
她望着那幡上扭曲的人脸,突然想起月明洲说的"血脉解法"。
她摸向腰间的储物袋,那里有她前日取的慕华安的血——那是她在演武场时,用玄螭剑划破他掌心留下的。
"师尊。"她转头看向黎玄澈,眼中有火焰在烧,"看好了,这一次,我来执棋。"
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加快,像是潮水漫过台阶。
众人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