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萧庭风脾气已经足够好了,这几日的萧庭风脾气可以说是好得离谱。
御花园内,萧庭明偷得浮生半日闲,和萧庭风对弈下棋。
见萧庭风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萧庭明将手里的棋子丢回棋篓里,没好气地问:“你到底在傻笑什么?”
萧庭风笑容更深:“苭苭怀孕了。”
萧庭明一愣,不知为何心里居然很不是滋味。
他噎了许久,终于说:“恭喜,你可以当爹了。”
萧庭风却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在乎有没有孩子,我只想留下她。”
萧庭风看向棋盘里那一枚身陷囹圄的棋子,眸子里的光又柔和又冰冷:“有了孩子后,她就会为了孩子而让步。”
“从此以后,无论她身处何地,她可以放弃我,却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萧庭风笑容愈发深了:“而我也会因为这个孩子,成为她心中最独特的存在。”
萧庭明诡异的沉默了,半晌难以言喻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父凭子贵吗?”
萧庭风听了这四个字,苦笑一声道:“或许吧。”
而在大牢内,叶若微早已疯了,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叶姿微站在叶若微面前,睥睨着在地上装疯卖傻的女人,片刻后,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
“叶若微,你现在才开始装疯卖傻吗?”
叶若微听了这句话,低低笑了起来。
“我早疯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恨恨地看着叶姿微,说道:“我二十年前就疯了!”
叶若微左顾右盼,没有发现叶侯的身影,于是笑了起来:“父亲是不是已经放弃我了?”
她哈哈大笑:“我就知道!”
“他知道纪苭卿是他的外孙女后,就觉得晗依死不足惜,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以后,就觉得我也死不足惜!”
她笑得癫狂,让叶姿微更恨。
“你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些?”
叶姿微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喜欢纪严宣吗?那桩婚事你不是抢走了吗?你究竟对我有什么不满,要累及我的女儿!”
叶若微用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长长的指甲在她自己的脸上挠下了一道道血痕:“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些事憎恨你的吗?错了!全都错了!”
叶若微伸出手指着叶姿微:“我恨的不是你,我恨的是父亲!”
“我的母亲虽然是个宫女,但她根本就没有勾引父亲,是父亲醉酒强迫了我的母亲!”叶若微笑的癫狂:“父亲无奈,只能纳我母亲为妾!”
叶若微用手抓住了叶姿微的肩膀,怒道:“明明我的母亲什么都没做,却成了众人口中的狐媚子,勾引叶侯上位的贱女人!而我也从小便在这冷嘲热讽的讥笑声中长大!”
“从小到大无数人对我指指点点,说我的母亲来路不正,说我的母亲卑贱至极,就连我也被他们讥笑嘲讽,而父亲明明知道一切却从未澄清过半句!”
叶若微只觉得心都在流血:“他一边与自己的正室夫人举案齐眉,一边对我娘冷言嘲讽,任凭我娘不管做什么,都达不到他的要求……”
想起这些往事来,叶若微又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这才是我害你的理由啊!”叶若微笑嘻嘻地说:“你是他最珍视的女儿,那我偏偏就要毁掉你,毁不掉你,我就要毁掉你的女儿!”
“我就是要让你的女儿不好过,我就是要让你的女儿尝尝我和我母亲所受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