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村陷入了一片死寂,曾经宁静祥和的小村庄,如今已化为一片废墟,只留下无尽的绝望与仇恨。
村头那棵古老的槐树,曾经是村庄的标志和灵魂所在。
如今,它的半边树干被大火烧得焦黑,扭曲的树枝像一只只绝望的手臂指向天空。
树叶大部分已被烧焦,仅存的几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发生的惨绝人寰的悲剧。
树下的地面上,原本被村民们的脚步踩得坚实平滑,现在布满了凌乱的脚印、弹壳和血迹。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的斑块,和泥土混在一起,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胡力走进村庄,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断壁残垣,那些曾经温馨的房屋,如今只剩下了烧焦的框架。
墙壁在大火的肆虐下崩塌,砖石散落得到处都是,有些还冒着淡淡的青烟,仿佛还在诉说着大火的无情。
屋顶的茅草和瓦片大多已掉落,参差不齐的房梁像失去了依托的骨架,脆弱地横在半空中。
赵大爷家的院子里,一片狼藉。他家的那扇木门,被鬼子砸得粉碎,木屑散落一地。
院子里的水缸被打破了,水流了出来,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散发着潮湿气息的泥地。
旁边的石碾子上,曾经它是村民们用来研磨粮食的重要工具,现在却被一滩鲜红的血液侵染,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已经肢体扭曲...
胡力闭上眼睛,浑身颤抖着,紧紧握着拳头,脸色铁青的可怕,艾丽丝担心的看着他,“小力!...”
胡力摆摆手,转身走进屋里,屋内弥漫着一股焦糊味,破旧的床铺被刺刀划得破烂不堪,棉絮都露了出来,有的地方还沾着血迹。
赵大爷生活多年的小房间里,那把陪伴他多年的旧椅子已经散架,地上到处都是他收藏的一些用旧了的农具,也被鬼子踩得弯曲变形。
墙上挂着赵大爷儿子的画像,画像也被刺刀划破了脸,仿佛那刺刀也刺向了他们家曾经的希望。
王虎家,他家的房子原本是比较结实的土坯房,可现在,土坯墙被手榴弹轰出了几个大洞,透过洞口可以看到屋内同样是一片混乱。
王虎为过冬储存的木柴堆,被鬼子直接点了,如今只剩下一堆黑乎乎的炭块。
几件打着补丁的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上面还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平时用来锻炼力气的石锁,被扔到了院子的角落,周围的泥土都被砸出了一个坑。
房间里,王虎曾经睡过的土炕也被刺刀捅得千疮百孔,一个女人赤身果体躺在那里,胸被残忍的划开...
秀儿姑娘的小屋更是惨不忍睹。那扇她精心糊上窗花的窗户纸早已被烧毁,窗框也被烧焦,摇摇欲坠。
屋子里面,她视为珍宝的针线盒被打翻在地,五颜六色的丝线混在灰尘和血泊中,旁边不远,躺着一个妇人...
一个未绣完的手帕,原本是要送给心上人的,如今被刺刀割得破碎不堪,那精美的绣线被扯断,就像她那被残忍截断的生命一样。
她睡的小床也被推倒,床上的被子一半在屋内的地上,一半被拖到了屋外,被子上还留着她挣扎时的痕迹,那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
一个村民家的厨房里,锅盖已被打开,锅里还冒着热气,一个幼童在锅里慢慢的翻动着...
村里的小道上,到处都是村民们的尸体。一位老人的尸体靠在墙边,他的身体布满了刺刀的伤口,眼睛还睁着,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仿佛他到死都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墙角的一块石头,那是他临死前想要反抗的证据。
不远处,一个年轻妇女的尸体倒在地上,她的衣服被撕扯得凌乱不堪,头发散开遮住了她的脸。她的腹部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在她身边汇聚成一滩,她的一只手还护着自己的肚子,很可能她当时还怀着孩子。
一个小孩趴在母亲的身体上。小孩的背上有几个弹孔,他小小的身体蜷缩着,脸上还带着泪痕。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破旧的拨浪鼓,那是他最心爱的玩具,或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在期待着母亲能再为他摇起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