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港的基因工厂穹顶高达百米,陆星辰踩着悬空步道走过生产线,靴底的反重力装置让她如踏云端。下方的流水线吞吐着银色光雾,机械臂挥舞如巨型昆虫,将雪王玩偶的银钉嵌入导弹弹头,每个弹头都在质检灯下旋转,显形出不同年代的人类记忆碎片——1999年的煤炉火星、2015年的医院吊瓶、2049年的星门火花。
“这是第三批‘雪王银钉导弹’。”机械小雨的投影在肩头发光,机械爪划过全息屏,“弹头封装着对应情感的记忆片段,‘爱’型弹装着母亲哄睡的歌谣,‘悔’型弹封着未寄出的道歉信。”
陆星辰停在“家庭”类生产线前,看着机械臂将老式相框碎片熔入导弹外壳。某个弹头突然亮起暖黄色光芒,显形出2008年汶川地震中,母亲用身体护住婴儿的画面,婴儿襁褓上的雪王贴纸与她掌心的烫疤产生共振。
“测试过实战效果吗?”她的指尖触碰弹头,记忆画面突然涌来:那个婴儿后来成为雪王号的机械师,后颈的星型胎记像道温暖的疤。
“上周在火星废墟试过。”机械小雨调出战斗录像,“当‘爱’型弹击中骷髅战机,驾驶员的机械瞳孔里竟浮现出自己母亲的脸,导致战机失控坠毁。”她的齿轮转动声带着惊叹,“完美复制体的基因里,果然藏着对‘家庭温暖’的原始渴望。”
步道尽头是“记忆投影护盾”的测试区,陆星辰穿上以苏晚晴银制战衣为模板改良的护甲,金属鳞片贴合身体时,鳞片缝隙漏出淡蓝色的情感光雾。机械小雨按下启动键的瞬间,护盾表面显形出1999年雪王夜市的全息投影——
陆沉蹲在缝纫机旁给陆晚秋递绿豆汤,蒸汽模糊了他的银镯裂痕;七岁的陆小雨举着雪王玩偶追海鸥,发梢沾着夜市的糖霜;青年陆星辰握着焊枪,后颈的三色胎记在烟火中闪烁。最震撼的是,投影中的曾祖父突然转头,焊枪火星溅在护盾上,竟化作流动的防御矩阵,将模拟激光束反弹成漫天星雨。
“这不是普通投影。”机械小雨的机械爪指向陆沉的眼睛,“曾祖父的瞳孔里藏着情感共振的密钥,每个陆家的记忆碎片,都是最好的防御代码。”
陆星辰摸着护盾上的绿豆汤污渍,发现那竟是真实的气味分子模拟,混着煤炉的烟火气和陆晚秋的玫瑰香水味。当她转动手腕,银镯裂痕与投影中的“建国”镯产生共振,护盾竟显形出陆家四代人的基因链,每条链环都是一个情感锚点。
“量产进度如何?”她看着远处的装甲部队正在装配护盾,每个士兵的后颈都贴着雪王贴纸。
“护盾生产线已启动50条,银钉导弹日产量突破十万枚。”机械小雨的投影切换到仓储区,“但遇到个怪事——”她调出监控录像,“凌晨三点,第三生产线的银钉突然集体发光,显形出一个陌生的婴儿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