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里的生物电流像蓝色的萤火虫,沿着合金墙壁流淌。陆星辰跟着机械小雨的脚步,掌心贴着墙壁,能清晰感受到电流中混杂着熟悉的焊枪热度——那是曾祖父陆沉的基因共振频率。机械小雨的机械心脏每跳动一次,隧道顶部的钟乳石就会折射出星门的立体投影,仿佛整个地底都在呼吸。
“往下三百米,就是初代星门的基座。”机械小雨的机械爪划过墙壁,金属摩擦声中,一块剥落的墙皮露出底下的黑色纹路,“小心这些图腾,它们会吸收情感能量——”
话未说完,陆星辰后颈的三色胎记突然灼痛。她踉跄着扶住墙壁,指尖触碰到的地方竟浮现出反物质雪王图腾:扭曲的星型轮廓,瞳孔是倒转的骷髅头,嘴角裂开的弧度像在嘲笑所有生命。更诡异的是,图腾的线条里流动着银色血液,与她手腕上2049年款银镯的裂痕频率完全一致。
“啊!”
她忍不住惊呼,掌心被图腾表面的尖刺划破。鲜血滴落的瞬间,地面突然亮起荧光,血色在石砖上蜿蜒,竟拼出一行外星文:“黑暗共生体已孵化于第101次轮回”。机械小雨的机械心脏骤然加速,齿轮转动声中,她拽着陆星辰后退三步,而墙壁上的图腾在吸收血液后,眼睛突然泛起幽蓝光芒——那是神秘少女机械义眼的颜色。
“是曾祖父的留言!”陆星辰盯着图腾下方突然浮现的全息投影。15岁的陆沉穿着工装服,手腕缠着绷带,焊枪在掌心泛着银光,身后是尚未完成的雪王招牌:“如果看见反物质雪王,记住——”他转身,目光穿过百年时光,直直看向陆星辰的瞳孔,“人类的裂痕,不是缺陷,是宇宙最坚固的锁。”
投影消失前,焊枪的火星溅落在图腾上,竟在骷髅瞳孔处烧出一道裂痕。陆星辰愣住了——那道裂痕的角度,与她手腕上融合碎片的微型镯分毫不差,而裂痕深处,隐约能看见“715”三个数字在闪烁。
“砰!”
地表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机械小雨的机械爪猛地按在墙上,调出港口雷达投影:太阳系外围的柯伊伯带,十二艘黑色母舰正撕裂空间而来,船头的反物质雪王图腾张开大嘴,舰首炮口凝聚的能量球像极了骷髅的眼瞳。更让陆星辰血液结冰的是,每艘母舰的航线都精准对准一个坐标:
1999年黑帆号沉没点、2015年母亲车祸的秋明山、2049年爷爷牺牲的地月星门——全是陆家先辈用生命守护的锚点。
“他们来了。”机械小雨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机械心脏的齿轮间漏出几帧记忆碎片:平行世界的星门广场上,无数后颈纯黑胎记的士兵踏碎雪王玩偶,而领头的少女戴着与陆星辰相同的三色胎记,只是眼中没有温度,“在我的宇宙,你……不,是‘完美版’的你,带着黑暗共生体屠灭了主宇宙的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