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4月的郑州,槐树花在学生街的风里飘成雪。
陆沉站在学王的玻璃门前,看着张红蹲在地上擦地板。
张红白大褂领口露出半截银链,那是他父亲留下的航海罗盘吊坠。
和陆沉的银镯子一样,沾着海盐的气息。
“红哥,去个地方。”陆沉递过安全帽,“带你见见世面。”
昌盛电子厂的组装车间里,流水线的焊枪蓝光此起彼伏。
工人们正在调试新款冰淇淋机。
张红摸着机器外壳的雪王浮雕,手指在“2000”的出厂年份上停顿:
“这是你说的‘能做圣代的机器’?”
“不仅能做圣代。”陆沉指着墙上的投影,
“未来三年,学王要开100家店,其中60家开在高校门口。”
他用激光笔圈住地图上的红色圆点,
“2003年非典期间,学校封闭,校外奶茶店租金暴跌30%,
但学生对瓶装饮料的需求会暴涨——”
张红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可我们现在只有两家店,资金——”
“用域名赚的钱。”陆沉晃了晃银行存折,
“我刚卖掉域名,赚了50万,加上之前的10万,
足够开20家直营店。”他突然压低声音,
“红哥,知道为什么选高校吗?
学生是未来十年消费力最强的群体,
他们会把雪王的卡通形象印在课本、校服,甚至——”
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银镯子上。”
张红的目光落在陆沉的银镯子上,
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
“大海上的船,要有明确的航线才能到港。”
他摸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
却看见陆沉用左手签字,笔迹比平时歪斜30度。
“左撇子?”张红挑眉。
“防小人。”陆沉笑了笑,笔尖在“附加条款”栏停顿,
“每年捐10万杯奶茶给贫困学生,杯身上印雪王和‘陈建国助学金’。”
他指了指远处的母亲,
她正在给工人们分发印着雪王的围裙,
“我爸走后,是这些好心人帮衬着长大,现在该我们回馈了。”
签约仪式在电子厂的食堂举行,
陆沉故意选了印有黑帆号图案的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