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来两人婚事是圣旨赐下的,再者...
“就算不会有夫妻之实,为了表妹之后管理后宅,今夜还是要歇在这里的。”
裴玉岑喃喃自语,朝着房门走去。
眼看还有几步距离,他脚底下忽然有些踉跄,随后不知道从哪里,一个不起眼的家仆忽然从暗处出现。
“大人...”
他神色有些鬼鬼祟祟,裴玉岑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
“何事?”
“大人,小的半个时辰前,看见有个...”
“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进了新房。”
“不像是府里的人!”
这仆从的话音落地,裴玉岑脚下动作一顿,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你先下去!”
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还算眼熟的仆从,裴玉岑挥了挥手。
等人走后,他又朝着新房走了几步。
站在离门两步开外,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起来。
隐约之间,似乎真的听见房间内传来女子低低的笑语声。
女声娇媚入骨,笑语嫣然,不是他的好表妹还能是谁?
而很快,另一个男声响起,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可是却带着浓浓情欲,暗哑又张扬的声音。
一股难以言喻怒火和冰凉瞬间席卷了裴玉岑。
他猛地朝前跨了一步,伸手就要去推门。
就在门扉即将被撞开刹那,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从他身后猛地箍住了他的脖颈和肩膀,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唔!”
裴玉岑双眼骤然瞪大,开始奋力挣扎。
可他一介文人,力气确实弱了很多。
此刻下人们也都被他驱走,只能被那人以绝对的力量压制在门板上。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房内并没有掌灯,正中间的桌案上,合卺酒的杯盏已经东倒西歪,显然已经被人喝过。
两只火红喜烛发出是屋内唯一的光源。
而就在这昏黄烛光下,红色床幔半掩,隐约可见两具交缠的身影。
大红色喜服早就被撕烂,与深黑色男子衣袍杂糅在一起,凌乱散落在地。
魏乐涵细碎的呻吟和男子粗重喘息清晰地从门缝,传了出来。
裴玉岑瞬间双目赤红,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屈辱与暴怒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想嘶吼,想冲进去将那对狗男女碎尸万段!
“冷静点,裴大人。”
身后那人冰冷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
只一句话就让裴玉岑身坠冰窖!
是那个人!
刑部监狱深处,与他做交易的那个鬼面人!
“现在冲进去...裴大人除了身败名裂,你什么也得不到。”
“耳熟吗?”
裴玉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是屋内那个,正在与他的新娘,颠鸾倒凤男人的声音,耳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