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极反笑,嗓音如淬了冰一般,“谁给你的胆子来污本县君的名声?皇后娘娘?还是另有其人!”
女官跪下,头颅低垂,“不敢!”
“本宫一个大活人,不至于被人摸上床还没感觉。”
陆言卿冷斥,“滚出去!”
女官还想说什么,可陆言卿寸步不让,僵持片刻,也只能惺惺然离开。
房门被连翘再度合上,
陆言卿掐着指尖,“将屋内烛火熄灭。”
灯影会照射出屋内的人影,
刚才那些人既然怀疑她屋内还有旁人,就不会轻易离去。
指不定这会儿躲在哪里偷看,
“你去外间守着,若有人靠近,立刻出声提醒。”
“喏。”
“县君好生威风。”身后嗓音戏谑,
陆言卿回头,贺锦书半撑着身看她,狭长的凤眸微挑,透着一股邪肆气息,
“女官坚持要查,恐怕是你们来时被人看到了行踪。”
陆言卿忽视心中的异样,挪到床榻边,盘腿坐起,“为了安全,你暂时先别出去。”
贺锦书轻哼一声,目光暗沉地盯着陆言卿,薄唇绷紧,
他的目光太利,
现在的场景又太过于让人浮想联翩,
陆言卿扯过锦被搭在膝上,指尖紧了紧,心跳加快,
她生硬地转移话题,“方才说到哪儿了?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让浑水更浑?”
不仅是皇后盯着宫宴,
皇贵妃定也想趁宫宴打一场翻身仗,
她想完美脱身,借助这二人的动作以力打力才是上策,
可计划还差一个重要的环节,那便是宫中人的配合!
贺锦书掌握司礼监,他来操作再好不过。
“浑水摸鱼?”
贺锦书指尖轻叩,薄唇勾死,“倒是个好主意。”
陆言卿只看到皇后的态度,却看不到前朝的情况,
不仅是皇后,太子太过顺畅,也有些飘起来了,
卸磨杀驴,古往今来皆有不少案例。
陆言卿有一句话说得倒是没错,只有他拿够资本,才能让皇后他们忌惮,
长睫低垂,贺锦书眼神骤然阴沉,
“说说吧,你准备怎么做?”
陆言卿靠近贺锦书,压低声音,“我知你心中所想,投靠太子,借从龙之功请太子帮贺家翻案看似不错,实则危机四伏,
能算计贺家的不在乎就是那几个人,他们皆是朝中老臣,盘枝错节,太子性格我知道,优柔寡断,狂妄自负,他若是上位,为了大局恐怕不会先另生麻烦,为你开罪于那些人。
你手中掌握司礼监,却无兵权,皇后忌惮你又看低你,太子亦将你当做他的下属。”
“只有让太子跌个大跟头,让你变成不可或缺的人,他们才会重视你。”
陆言卿目光幽冷,明艳面容在黑暗中如带刺的玫瑰,危险又迷人。
“最主要的是,我不想用这种手段嫁进成王府,坏了我自己的名声。”
她说的坦荡,“我不想,有的是人想借机攀上,我需要一个人,去让那人动心,让她自己跳进局中!”
贺锦书看着她,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有趣,实在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