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眼角余光瞥见,张三给自己同伴打饭时,那勺子里的粥浓稠得多,菜也明显是挑好的,甚至还有几块不知是什么肉的碎丁。
一股怒火直冲林凡的脑门,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张师兄,大家都是为宗门做事,为何如此区别对待?”
他旁边的几个外门弟子也跟着起哄:“就是,张师兄说得对!一个杂役,还敢顶嘴?”
“砍柴的还想吃肉?等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林凡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他死死盯着张三碗里那若隐若现的肉丁,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幻想——他手中的柴刀,不是劈柴,而是精准地劈向那碗肉,再顺便“不小心”地蹭过张三那张可恶的脸。如果能用上劈硬木的巧劲,说不定能让他半个月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只苍老的手轻轻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林凡回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杂役对他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和劝诫。那老杂役趁人不注意,从自己怀里掏出半个干硬的黑面馒头,偷偷塞进了林凡手中。
“孩子,忍忍吧,跟他们硬抗,吃亏的是自己。”老杂役低声说道。
林凡看着手中那半个带着体温的馒头,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冷却下来,却沉淀得更深。他知道老杂役说的是实话,在这里,拳头和身份就是规矩。
林凡走到食堂角落,狼吞虎咽地将那半碗清粥和几片菜叶吞下肚,又将那半个馒头一点点掰碎,仔细地送入口中。每一口,都咀嚼得格外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和屈辱都一同咽下。
夜色渐深,林凡躺在冰冷的床板上,双眼睁着,毫无睡意。他紧紧握着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他在心中无声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