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角落,原本种满向日葵的地方,如今搭起了个半人高的木质拱门,藤蔓上挂着用贝壳和草莓干串成的风铃,拱门内侧用粉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欢迎草莓宝宝来到莓语星田——来自期待抱孙子的爷爷奶奶”。陆北辰站在拱门下,手里拿着个正在调试的、会播放蓝鲸叫声的小音箱。
“妈,这是……”温绍染看着拱门上挂着的、她怀孕前画的婴儿连体衣设计图,眼眶忽然发热。那是她随手画的、印着草莓和蓝鲸图案的衣服,没想到被陆母偷偷做成了真的,还染成了农场草莓的天然红色。
陆父在一旁咳嗽两声,从口袋里掏出个金属盒子:“这个……你爸我年轻时学过点机械,做了个‘草莓闹钟’。”盒子打开,里面是个用齿轮和贝壳做的小摆件,上紧发条后,会转出用草莓酱写的“早安”和蓝鲸投影。
温绍染看着眼前这一切,又看看陆北辰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肚子里的小生命,从还未出生起,就被这么多爱包裹着。这些看似“开玩笑”的催生,实则是家人用各自的方式,为即将到来的新生命,编织了一场关于草莓与海洋的温暖预言。
“其实……”陆北辰忽然开口,从拱门后的篮子里抱出只刚睁眼的小羊羔,“我给宝宝准备了‘玩伴’,跟他同一天出生的。”小羊羔身上系着蓝色蝴蝶结,跟陆北辰第一次送她的、用野莓藤编的手环同色。
温绍染蹲下身,轻轻抚摸小羊羔的绒毛,忽然想起昨晚陆北辰趴在她肚子上听胎动时,嘟囔着“宝宝踢我了,肯定是个爱踢足球的小子”。那时她笑着拍他,心里却满是期待。
“别蹲太久,”陆北辰扶她起来,顺手把拨浪鼓塞进她兜里,“医生说要多走动。”他指着花房外新修的石板路,“我跟李叔铺了防滑石子,还嵌了贝壳做路标。”
夕阳透过玻璃花房的穹顶,将众人的影子投在草莓田上。陆母拉着温绍染说要给宝宝织件“草莓图案配蓝鲸尾巴”的毛衣,陆父则跟陆北辰讨论着婴儿房的“防磕碰软包要用农场的羊毛”,小羊羔“咩咩”叫着,蹭着温绍染的裤脚。
温绍染靠在陆北辰肩上,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忽然觉得,所谓“催生”,从来不是催促,而是家人用爱为新生命搭建的、充满期待的巢。这里有陆北辰藏在深海里的浪漫,有她种在泥土里的温柔,有父母辈传下来的、关于家的温暖定义。
“在想什么?”陆北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在想,”温绍染看着拱门上的粉笔字,笑了,“宝宝以后肯定会问,为什么他的摇篮是草莓味的,玩具是蓝鲸叫的。”
“那我们就告诉他,”陆北辰握住她的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因为爸爸妈妈相遇在草莓藤下,相爱在星空海里,而他,是我们用整个农场和一片海洋,换来的、最珍贵的礼物。”
晚风吹过,贝壳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混合着草莓田的甜香和小羊羔的叫声,在暮春的农场里,谱成了一首关于生命与爱的、最温柔的序曲。陆父陆母交换了个眼神,悄悄拿出手机拍照——画面里,陆北辰揽着温绍染,夕阳为他们镀上金边,拱门上的“草莓宝宝”字样在光线下闪着温暖的光。
这场被戏称“想抱孙子”的玩笑,最终变成了田间地头最动人的预言。而属于这个新生命的故事,将在“莓语星田”的草莓香和海洋馆的蓝鲸歌声里,悄然开始书写,注定充满了爱与童话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