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少尚维持几分体面,笑容谦卑。
而大D却截然相反,眉宇间满是不合之意。
看来,随着和联胜新龙头的临近,加上元朗利益分配的问题,二人矛盾正愈演愈烈。
再瞥向坐在中央、悠然自得的邓伯,大傻腹诽:“这老狐狸确实阴险,凌先生说得对,老而不死,是为家贼!”
凭大D的能力,在别的社团做龙头轻而易举,即便是同属洪门的洪兴,也不会有这种情况。
靓坤当年正是凭借堂口实力压制蒋天生,才得以登顶。
唯独和联胜...
邓伯为保无权势叔父的地位,总在社团内搞平衡,致使和联胜内部分歧不断。
若有心介入,机会不少。
大傻暗忖,凌先生似乎偏向大D。
正思索间,蒋天养主动找到邓伯,谈及此事:
“邓伯,王宝,元朗区内,除东星社外,便是我们三家了...”
蒋天养目光扫过大D和乐少,沉声开口:"唇亡齿寒,大家应该都懂。
东星社能偷袭洪兴,就能对你们和联胜下手,甚至王宝你的地盘也不会放过。
"
蒋天养的话让邓伯和王宝深感认同。
他们清楚,他所言句句属实。
洪兴与大D的场子位置最靠里,意味着一旦东星社要夺回地盘,他们首当其冲便是攻击目标。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和联胜和王宝可以置身事外。
两人的地盘本是按凌飞指令,与凌霄交易所得,而这些地盘正位于面粉运输线上,东星社绝不会善罢甘休。
除非东星社彻底放弃控制运输线的企图,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运输线背后的巨大利益无法忽视,一年的收益便以亿计!
蒋天养接着提议:"洪兴、和联胜,还有王宝,三方可联手制衡东星社,让雷耀扬有所顾忌。
"
三者联合,确能极大程度震慑东星社。
不过,王宝冷笑着回应:"我的地盘没问题,只是现在或许不是最佳时机。
"
邓伯疑惑追问:"何出此言?"
"嗯?"
王宝笑了笑,说:“这事简单,我在社团里一言九鼎,既然提出合作,那自然是没问题。”
“蒋先生那边呢?靓坤去世后,蒋天生成为龙头,揸fit们都心悦诚服。
有他的支持,洪兴的事也就定了。”
“至于最后……”
王宝毫不隐瞒地说道,“目前最不稳定的便是你们和联胜了。
坐馆之位,应该也快揭晓了吧?”
“哼!”
邓伯冷笑一声,“这是我们和联胜的内务问题,你为何如此关心?”
“自然关心!”
王宝直截了当,“和联胜三年一轮换,每次交接都会引发一些动荡。
我认为合作之事,还是等新坐馆上任再说为妥。”
实际上,还有一层隐情,但考虑到周围还有旁人,他已顾及了邓伯的颜面。
当初靓坤掌权时,曾联合大D攻打元朗。
当时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对劲。
蒋天生死后,洪兴的白纸扇陈耀逃往国外,而你们和联胜的白纸扇呢?难道大D在元朗拼尽全力,邓伯却将路线给了乐少,让乐少轻松获利?连师爷苏都没派去协助大D!
显然,这是有意为之!
邓伯此举分明是想让大D与东星社在元朗斗得两败俱伤,从而削弱大D的实力。
这样的偏袒已到极致,选新坐馆时,局势必然不会平静。
此外,邓伯与骆驼之间的交易……
东星社割让了两成市场给和联胜,换得对方撤军。
若当时和联胜未退却,而是与洪兴并肩推进,就算靓坤再鲁莽,洪兴至多持平,绝不会被东星社连折三堂。
鉴于此,王宝对和联胜深怀戒心。
“呵!”
大D听罢冷笑,语气带刺,“看来世间仍有明眼人。”
邓伯瞪了大D一眼,冷冷道:“内部如何暂且不论,外人看着呢!这般言行,岂非授人笑柄?”
大D毫不在意,愤愤道:“哼,做都做了,怕承认不成?”
近来他已察觉,邓伯全力扶持乐少。
即便将面粉路线交予对方,他也甘愿。
毕竟同属和联胜,地盘虽为乐少所有,但他大D亦可共享。
但东星社让出的份额又为何独归乐少?
冲锋陷阵的是他大D,如今骆驼拿出的市场,却让他退兵,而乐少坐享其成。
换了谁都会不服!
“罢了罢了……”
蒋天养笑盈盈地插话,“我只是提个建议,日后详谈便是,联盟之事岂是一蹴而就?”
见蒋天养开口,大D暂且按捺怒火。
他直率,心中所想即言,非是愚钝之人。
蒋天生的头七,实在不宜生事。
几句客套话足矣,无需与洪兴交恶。
点燃一支烟,他说道:“蒋先生,我去外边抽根烟,稍后回来。”
蒋天养微笑颔首。
等大D离开后,邓伯开口介绍:“蒋先生,阿乐值得结识。”
“久仰大名。”
蒋天养礼貌回应。
阿乐也谦逊致意:“蒋先生才是真本事,刚回归便制服靓坤,若非洪兴交到蒋家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提到靓坤,阿乐沉默摇头,未再多言。
相比之下,阿乐显然比大D更懂得人情世故。
大D一进门便面露不悦,似是对邓伯和阿乐不满。
而阿乐始终沉稳,先恭维蒋天养,再贬低对手,手段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