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南压低声音:“答应靓坤的要求,帮他运次货,仅此一次。
事成后再付一百万尾款。”
“什么?!”
大傻惊疑地盯着陈浩南:“我记得很清楚,B哥和靓坤是死敌,怎么还会帮对方?”
陈浩南耸耸肩:“没办法,蒋先生的意思是让洪兴稳定下来。
从西贡开战至今,靓坤一直没补货,你应该明白,他现在很急。”
“再不让他补充货源,谁也不知道靓坤那疯子会搞出什么名堂!”
“所以……”
“蒋先生指示,让他紧急补一次货,安抚情绪。
你们西贡这次就通融一次,之后的事由他自行规划路线。
这两百万只是个疏通费用,向靓坤多要点路费不会吃亏。”
“但靓坤终究触犯了洪兴规矩,我们拖十天再答应,也算是给他点教训,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大傻并未立刻同意。
他说:“你们稍等,我去趟洗手间。”
“行。”
陈浩南点头。
他知道大傻背后还有主事者,这事可能得请示凌飞。
果然如此。
大傻拿起大哥大进入一间包厢,拨通凌飞的电话,将陈浩南的话转述一遍。
“凌先生……”
大傻满是疑惑:“江湖传言靓坤野心不小,想抢洪兴龙头之位。
可今日之事让我糊涂了,蒋天生为何要帮靓坤说话?”
“哼!”
办公室内。
凌飞坐在椅上,方婷站在身后,轻轻按摩他的头部。
听完大傻的汇报后,凌飞冷哼一声。
开口道:“蒋天生手段高明,心思真够巧妙。”
“凌先生,这话怎么讲?”
大傻不解。
“靓坤的手下频繁来找你,表明他们缺货了。
蒋天生让我们再等十天,就是要让靓坤再挨十天的饿。”
“一头饿狼,别说看到肉,闻到味道也会不顾一切扑上去。”
“所以,十天后只要我们稍作放松,靓坤必然饥不择食,大量囤货,试图挽回所有损失。”
“届时……”
“蒋天生只需打个电话,让警察核查船只,靓坤的货物便将尽失。”
“靓坤再次蒙受重大损失,我们的人员与船只也将受到波及……这所谓的‘通融费’,其实是用来弥补我们的亏损。”
听完凌飞的话,大傻顿时恍然大悟,怒骂道:“**!蒋天生分明是利用我们,把我们当成棋子!凌先生,我这就把他们赶出西贡!”
“等等……”
凌飞开口制止,心中迅速权衡着利弊。
蒋天生企图以西贡为突破口,通过走私线路打击靓坤。
既然如此,凌飞为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借此机会加剧洪兴内部的分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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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兴号称拥有十五万社团成员,但凌飞估算,至少十万成员不过是外围,挂着洪兴名号,日常做些小买卖,比如摆报摊或经营小茶餐厅。
即便如此,仍有五万核心帮众。
这一势力对凌飞而言相当棘手。
这次靓坤忌惮无法公开行动,因此不敢动西贡。
若下一次蒋天生要求西贡配合,那么攻打西贡简直易如反掌。
凌飞一直以来的目标是发展西贡,目前仅掌控了海鲜市场。
未来如何巩固根基,才是重中之重。
凌氏集团计划涉足更多领域,包括地产、商业以及基础设施如道路和电力等,凌飞对此表现出兴趣。
因此,凌霄的扩张只是时间问题。
西贡凌霄向外扩展时,难免会与传统势力产生摩擦。
既然蒋天生已抢先行动,凌飞认为可以提前布局。
稍作思索后,凌飞对电话另一端的大傻说道:“同意他们的条件。”
“什么?您说的是真的?”
大傻惊讶地反问,他对凌飞一贯对面粉生意的严苛态度记忆犹新。
凌飞笑着回应:“蒋天生主动提供资金支持,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果答应,靓坤会在暹罗采购货物,而我们随后介入,货物若在暹罗遭遇劫掠,也不能归咎于我们。”
听到这里,大傻立刻领悟了凌飞的战略意图,并承诺立即执行。
放下电话后,凌飞示意方婷停止按摩。
方婷则疑惑地问:“即使靓坤的货物受损,最多也是经济损失,蒋天生同样能从中获利,这不是双赢吗?”
凌飞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自己的谋划。
那时候,就算靓坤猜到蒋天生才是幕后主使,也只能忍气吞声。
“是这样吗?”
凌飞咧嘴一笑,“如果靓坤知道自己的货物被抄,是因为蒋天生的势力提前通风报信呢?”
“什么?!”
听罢,方婷瞬间明白了。
随即笑着说道:“凌哥,你真狡猾……这样一来,靓坤和蒋天生之间的矛盾肯定会迅速激化了!”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