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飞艇的金属甲板在暴雨中泛着冷光，张云生的道袍刚沾上甲板积水，就听见史密斯的十字弩发出不同于寻常的圣言吟唱 —— 那是只有教廷首席猎人才能催动的 "圣乔治之怒"，弩箭尾端燃烧的圣芒，比寻常圣光弹耀眼三倍。

"史密斯先生，您的弩箭......" 苏婉儿的银饰碎片在雨中悬浮，显形出弩身刻着的十二道圣痕，"这是罗马教廷的 " 十二星芒狩魔纹 "，只有首席猎人才能解锁。"

史密斯的银发被雨水打湿，却在圣芒中泛着金属光泽："苏，有些事，或许该告诉你们了。" 他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圣乔治十字刺青，周围环绕着巴黎圣母院的玫瑰窗、开罗悬空教堂的星图，还有湘西赶尸巷的银铃纹。

李二狗的摸金符突然从口袋弹出，罗盘指针在史密斯胸口疯狂旋转："爷爷我就说这老小子不简单！瞧瞧这刺青，伦敦塔的渡鸦、耶路撒冷的哭墙，合着您老跑遍全球抓粽子？"

暴雨中突然袭来十二道赤焰死士，他们的胸口嵌着与陈铁山同款的赤焰核心，却在接近飞艇时被无形屏障弹开。史密斯的十字架无风自动，银质链条显形出微型圣彼得大教堂，将死士困在光膜中。

"这是教廷的 " 圣骸领域 "。" 史密斯从内袋掏出皮质手札，烫金封面印着罗马教廷的双头鹰徽，"三年前在君士坦丁堡，我用同样的领域困住过奥斯曼帝国的尸傀苏丹。"

手札掉落时，一张泛黄的执照滑出，苏婉儿眼尖地看见 "首席猎魔人?史密斯?冯?施特劳斯" 的烫金字样，签发日期是 1914 年，盖着教皇庇护十世的三重圣印。

"原来您参与过凡尔登战役的亡灵之乱。" 苏婉儿的蒸汽怀表齿轮倒转，表盖内侧的《教廷密档》投影显形，"档案编号 666 号文件记载，是您用圣骸十字架冻结了莱茵河的尸潮。"

史密斯苦笑，十字弩再次开火，这次圣芒化作圣剑形态，将赤焰死士的核心斩成齑粉："东方的神秘学太迷人，当教廷发现陈铁山在炼化饕餮残魂，我主动申请了远东任务。" 他望向张云生，"当然，最初目的是收集五方令的资料。"

张云生的七星剑在雨中轻颤，剑穗银铃与史密斯的圣痕产生共振："所以在湘雅医院，您故意让我发现圣骸骑士团的弱点？"

"不全是。" 史密斯接住飘落的执照，指尖抚过上面的血渍，"但在赶尸巷看见老烟杆用断指血祭时，我突然明白，东方的神秘学不是资料，是活着的信念。" 他的眼神坚定，"现在，我的猎魔执照编号 666，正式追加辰州古井任务。"

李二狗突然指着史密斯的手札："爷爷我看见里面夹着苗疆蛊毒图谱！敢情您老顺了苏小姐的实验笔记？"

"那是为了研究赤焰核心的弱点。" 史密斯的耳麦突然响起教廷密语，脸色微变，"圣座发来最后通牒，若不交出五方令，将启动 " 圣骸净化计划 "—— 用陨石轰炸古井。"

苏婉儿的银饰碎片剧烈震动，显形出母亲阿秀的警告："秀兰，教廷的猎魔执照分十二等，首席猎人能调动圣殿骑士团。" 她望向史密斯，"您的真实实力，究竟有多强？"

史密斯没有回答，而是将十字架插入甲板，银质圣物与飞艇的星界罗盘共振，竟在虚空中显形出全球猎魔地图。张云生看见巴黎、开罗、京都等地标旁，都标着史密斯的猎魔战绩，辰州位置的标记，赫然是五方令的微缩投影。

"三年前在敦煌，" 史密斯的指尖划过地图，"我用三个月破解莫高窟的飞天镇魂图，那是我第一次见识东方术法的精妙。" 他望向苏婉儿，"直到遇见你的银铃，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魂守护。"

暴雨突然转急，赤焰飞僵的咆哮从古井方向传来，却在接近飞艇时被圣骸领域削弱。史密斯趁机掏出十二枚圣骸银币，每枚都刻着不同的神秘学符号："这些是我从全球神秘事件现场收集的，现在，它们归你们了。"

李二狗眼疾手快抢过一枚，发现币面刻着赶尸巷的青石板路："爷爷我就说！您老在汉口码头装醉，实则在拓印老烟杆师伯的镇魂纹！"

"抱歉，" 史密斯难得露出尴尬神色，"首席猎人的必修课，就是成为最好的观察者。" 他突然正色，"但在长沙看见百姓举着银铃纹平安符时，我知道，收集资料的任务，早该变成守护任务了。"

张云生接过史密斯递来的手札，发现内页夹着老烟杆的断指素描，旁边用拉丁文写着 "东方的圣乔治"。他突然释然，剑穗银铃与圣骸银币产生共鸣："所以在橘子洲头，您故意让陈铁山的虚影说出落星坡真相？"

"猎人的直觉告诉我，" 史密斯望向古井方向的赤焰，"当秘密成为团结的阻碍，就该让它曝光。" 他的十字弩再次上弦，这次圣芒中多了赶尸派的银铃纹，"现在，教廷的飞艇还有三分钟抵达，而我们......"

"需要您的首席猎人权限，" 苏婉儿突然握住他的手，银饰与圣痕共振，"阻止圣骸净化计划，同时保住古井的地脉。"

史密斯点头，银质怀表打开，显形出教皇密令的破解界面："猎魔执照的最高权限，是用猎人的名誉兑换圣殿骑士团的信任。" 他输入密码时，怀表内侧的照片露出 —— 二十年前的巴黎，年轻的史密斯与老烟杆站在埃菲尔铁塔下，中间夹着师娘阿秀的银铃碎片。

"原来......" 苏婉儿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您早就认识阿爹和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