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飞艇的医务室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苏婉儿的帆布包摊开在金属操作台上，银质注射器与苗疆青铜药钵发出微妙共振。老烟杆的魂火虚影蜷缩在担架上，断指处的银铃纹已淡如游丝，心口的赤鳞虫残巢仍在渗出黑血，染红了赶尸派祖传的镇魂布。

"必须同时清除体内残留的赤鳞虫卵和断指血毒。" 苏婉儿的显微镜片扫过黑血样本，发现虫卵表面裹着层逆生阵形成的蜡质，"西医的抗生素对蛊虫无效，但苗疆的金蚕粉能溶解蜡质......"

史密斯从羊皮药囊取出水晶瓶，瓶中圣水混着玫瑰纯露："教廷的 " 圣乔治净化液 " 能中和黑煞教的血祭咒，不过需要你的银饰碎片当药引。" 他的十字架在药钵上方划出圣痕，"当年紫霄真人用北斗星露换走了配方。"

张云生的七星剑横在老烟杆胸口，剑穗银铃与五方令残片共鸣，在其体内显形出半透明的护心镜："赤鳞虫母巢虽毁，但断指血毒已侵入三魂七魄。苏小姐，需要你用西医的静脉注射稳住心脉；史密斯先生，圣药主攻血毒；我来用符箓锁住魂魄。"

苏婉儿点头，银饰碎片在酒精灯上炙烤后融入金蚕粉，苗银与金粉的混合物在玻璃注射器中发出蜂鸣。她突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 "金蚕噬毒篇"，针尖对准老烟杆手腕的银铃纹 —— 那里正是赶尸派断指血的命门所在。

"阿爹，忍一忍。" 苏婉儿的指尖在银铃纹上点出三记苗疆醒神穴，"这是您教我的西医急救术，当年在赶尸巷救过三个中尸毒的乡亲......"

老烟杆的魂火虚影勉强睁眼，断指虚尾在她手背划出个 "稳" 字。注射器刺入的瞬间，金蚕粉顺着银铃纹涌入血管，竟在其手臂显形出微型金蚕振翅的光影，将裹着虫卵的蜡质层层剥离。

"史密斯先生，圣药！" 苏婉儿接住递来的水晶瓶，银饰碎片与瓶身的十字架产生共振，"云生哥，天枢符护住任脉！"

张云生的符箓应声贴在老烟杆眉心，七星剑引动北方水令的寒气，在其体内凝成冰晶锁链，将企图逃窜的血毒困在膻中穴。史密斯的圣乔治净化液注入的刹那，两种不同的能量在老烟杆体内相撞，竟显形出五方令的星芒。

"看！" 李二狗的摸金符贴住担架边缘，罗盘指针首次静止，"蛊虫卵在圣药里溶解了！银铃纹的光把血毒逼到了断指处......"

苏婉儿的柳叶刀迅速划开老烟杆的断指，黑血中裹着的陈铁山断指纹终于崩解，露出底下完好无损的赶尸派银铃纹。她趁机将母亲遗留的苗银粉末敷上，断指处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清鸣 —— 那是银铃与断指血的最终和解。

老烟杆的魂火突然舒展，断指虚影抚过苏婉儿的银饰："当年你娘在苗寨学医，总说西药的针管能让蛊虫现形......"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没想到我徒弟的闺女，真把洋人的药水和苗疆的蛊术揉成了团。"

张云生撤去符箓，发现老烟杆心口的赤鳞虫残巢已化作金粉，五方令残片在其魂火中显形出完整的星图："师伯，您体内的断指血毒已经清除，但魂火还需温养......"

"温养？" 老烟杆突然盯着史密斯手中的圣药瓶，"当年阿秀坠崖前，把若兰的半枚银铃塞进我断指处，就是知道总有一天......" 他的断指虚点点向苏婉儿的注射器，"秀兰的血，能让西医的针管开出苗疆的圣花。"

史密斯突然指着医务室的舷窗，辰州古井方向的血光正在减弱："圣药起效了，赤鳞蛊的母巢能量在衰退。" 他的十字架泛着微光，"教廷会把这种疗法记入《东方医疗圣典》。"

苏婉儿擦去额角的汗水，发现老烟杆的魂火已稳定许多，断指处的银铃纹重新亮起："阿爹，您还记得吗？十二岁那年，您教我用银饰碎片给中蛊的山鸡做手术......"

"怎会不记得？" 老烟杆的魂火飘向操作台，断指虚尾卷起她的西医笔记，"你把苗疆的 " 金蚕探穴法 " 和洋人的解剖图揉在一块，气得我三天没碰酒壶。" 他突然正色，"但现在我知道，赶尸派的传承，从来不是死守老规矩。"

张云生将五方令残片收入木盒，剑穗银铃与老烟杆的赶尸杖产生共鸣："师伯，赤鳞蛊已除，我们现在......"

"去古井。" 老烟杆的魂火突然凝出实体坐姿，赶尸杖头的银铃发出坚定的响声，"赤焰飞僵的残魂还在黄泉眼，陈铁山的断指骨殖还连着地脉......" 他望向苏婉儿手中的注射器，"秀兰的西药急救术，加上云生的道术、史密斯的圣药、李小哥的摸金符，才是五方令最好的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