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阵,逆!"
张云生以粮车为阵眼,引动腰间双铃共鸣。七星剑突然爆发出青光,与他怀中的东方木令残片产生共振,在崖顶形成小型北斗阵,将暴走的僵尸困在阵中。他看见,每具僵尸的脚踝处都系着红绳,绳头拴着的,正是陈铁山的断指骨殖。
"原来你们把陈铁山的骨头做成了控尸符。" 张云生逼近赶车人,剑尖抵住对方咽喉,"说,黑煞教在湘西的总坛到底在哪?赤焰飞僵是不是已经破封了?"
赶车人突然露出诡异的笑,从怀中掏出半枚燃烧的木令残片 —— 这次是真的北方水令,与张云生手中的残片遥相呼应。"赤焰大人早就等着您呢,"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辰州赶尸巷第三棵梧桐树下,老烟杆的棺材里,可躺着您师娘的半枚木令......"
话音未落,赶车人突然将残片塞进嘴中,尸鳞胎记迅速蔓延至整张面孔,竟变成陈铁山临死前的模样。张云生本能地挥剑,却见残片化作黑烟钻进僵尸体内,十二具白僵的皮肤瞬间裂开,露出底下跳动的尸核 —— 那是用活人心脏温养的邪物,每个尸核上都刻着黑煞教教主的生辰八字。
"天枢?星落!"
七星剑爆发出刺目星光,张云生以自身阳气为引,将北斗之力注入尸核。那些跳动的心脏突然炸开,黑血溅在粮车上的桂系军旗上,竟显露出 "黑煞教桂系分舵" 的字样 —— 原来桂系军阀早被渗透,所谓的运粮队,不过是黑煞教运输尸材的幌子。
"道长!道长!"
山脚下传来官兵的呼喊。张云生迅速收起北方水令残片,将赶尸人的尸体摆成北斗状,用安神符封了他的七窍。当火把照亮鹰嘴崖时,他已换上赶尸人的衣服,混在慌乱的官兵中,目光却落在粮车底部的刻痕上 —— 那是湘西赶尸巷的地图,第三棵梧桐树下画着个断指图案,正是老烟杆的藏身之处。
"都给老子听着!" 新上任的副官骑在马上,枪口指着粮车,"陈副官遇刺前说过,湘西有群妖人专偷军粮,今儿个咱们......"
张云生悄悄退入阴影,指尖抚过怀中的两枚残片。他发现,北方水令残片上的 "辰州赶尸巷" 刻痕,竟与神秘卦摊老者、陈铁山临终前的线索完全吻合,而刚才赶车人提到的师娘木令,更是让他心跳加速 —— 原来老烟杆不仅握着半枚木令,还守着师娘的遗物。
"驾!"
战马的嘶鸣打破夜的寂静,张云生朝着西北方向疾驰。他知道,黑煞教不会善罢甘休,桂系军阀的运粮队只是冰山一角,接下来的湘西之行,必将充满更多的阴谋和陷阱。但此刻他的心中充满希望,因为北方水令残片的指引越来越清晰,因为师娘的银铃在腰间作响,因为他离老烟杆、离五方镇邪令的重聚,又近了一步。
夜色渐深,北斗星在头顶闪烁,张云生的道袍上沾满尸血和粟米,却挡不住眼中的光芒。他知道,前方的辰州不仅有老烟杆和半枚木令,还有师娘的血海深仇,还有黑煞教的总坛所在。但他不怕,因为他的剑上有师娘的银铃,怀里有师傅的血书,还有两枚镇邪令残片为他指引方向。
"叮 —— 叮 ——"
银铃铛的响声混着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张云生摸着怀里的黄纸图腾,想起老者的话 "湘西有劫",想起赶车人临死前的狞笑,他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是一片充满赶尸传说和邪术的土地,但他相信,只要七星剑在,银铃响在,镇邪令残片握在,他就一定能揭开二十年前的血案真相,一定能阻止黑煞教的阴谋,一定能让这乱世的邪祟,血债血偿。
战马嘶鸣着冲向夜色,张云生任由冷风灌进领口,露出胸前新浮现的水令纹 —— 那是北方水令残片与他血脉融合的标志。他知道,五方镇邪令的收集之路虽然艰难,但每一步都走得坚实,每一次战斗都让他离真相更近。而这一切,都始于茶楼里的那场议论,始于粮车上的僵尸劫案,始于他决定跟踪运粮队的那一刻。
"叮 —— 叮 ——"
银铃铛的响声还在继续,像一曲激昂的战歌,在这乱世的夜空中,奏响了天师府传人探寻真相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