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后的第七日,纸扎铺的木门被邮差的铜铃敲出裂痕时,林默正在给新糊的引路灯灌灯油。牛皮信封上的火漆印让他指尖一颤 —— 那是团燃烧的枫叶,正是母亲苏绣娘当年常用的信笺印记。
"默哥儿,是滨海市的信!" 苏小满的狐尾卷着信封窜进里屋,金瞳映着信封背面的邮戳,"景门安保公司... 阳哥说过,天机阁外门弟子常以风水公司作掩护。"
信封撕开的瞬间,林默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朱砂味。信纸中央印着烫金的罗盘图案,角落落款处的 "天机阁外门" 印章下,画着个倾斜的 "景" 字,正是瞎子陈当年传给弟子的暗号。
"贵铺纸扎术可解风水之困,十月十五子时,滨海市景门大厦 33 层。" 苏小满念出声,突然发现信纸边缘的花纹在生门露水的映照下显形出小字,"附:张道长在分舵安好,速带休生双片。"
林默的刻刀划过 "景" 字,休门碎片与信纸上的罗盘共鸣,竟在虚空中显形出张阳的残影 —— 对方左手缠着绷带,右手比出 "三" 的手势,正是天机阁 "内鬼已渗透" 的暗语。
"景门安保公司在滨海市地标建筑。" 他将信纸对着阳光,发现罗盘中心映着个戴珍珠项链的女人剪影,颈间挂着的正是母亲的枫叶银镯,"小满,这信是阳哥的师父周明远笔迹。"
苏小满的狐尾突然扫过信纸,金瞳泛起血色:"默哥儿,信纸上有三重符印,最底层是景门引魂阵,中间层却是死门锁魂咒..." 她指着落款处的火漆印,"枫叶纹里缠着尸藤,和青铜面具人身上的气息相同。"
林默的刻刀在掌心旋转,护魂幡自动卷住信纸:"阳哥说过,天机阁外门鱼龙混杂,既有正派风水师,也有投靠邪祟的败类。" 他望向祖祠方向,七片碎片正在密室发出微光,"但信里提到的 " 风水之困 ",很可能和杜门少女有关。"
苏小满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银坠在信纸上投出枫叶阴影:"娘的银镯在信里的剪影手腕上,景门大厦 33 层... 是当年娘去城市治病住过的医院旧址!"
三日后的清晨,林默的纸扎箱里多了十二具特殊纸人 —— 每具纸人的关节处都缠着休生双血浸泡的红绳,眼瞳里嵌着能吸收电子信号的朱砂。苏小满的帆布包里,除了生门露水,还装着半片从青铜面具人处抢到的机械尸藤。
"默哥儿,你看!" 她突然指着纸扎箱缝隙,里面的平安马眼瞳正在播放滨海市的实时画面,"生门碎片和信纸上的景门符产生共振,我们能看见城市街景了!"
画面里,滨海市的霓虹灯在暴雨中闪烁,景门大厦顶端的罗盘标志正在渗出黑血。张阳的道袍身影闪过街角,腕间的上门银镯亮如白昼,而在他身后三米,有个戴棒球帽的男人正在撕咬信鸽,露出的牙齿竟是机械齿轮。
"是青铜面具人的手下!" 林默的刻刀划破指尖,血珠滴在平安马眉心,"小满,用灵视锁定阳哥的命星,我们走水路进城。"
滨海港的货轮拉响汽笛时,林默和苏小满正躲在标有 "景门安保" 的集装箱里。苏小满的灵视之眼穿透铁皮,看见隔壁集装箱里堆满了刻着杜门符文的纸箱,每个箱角都缠着和青铜面具人相同的机械尸藤。
"这些是... 伪造的杜门护符?" 她的狐尾扫过箱板,生门露水让尸藤显形出电子信号波纹,"他们在用科技邪术污染传统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