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葬台的冰面在雪妖啼鸣中裂开蛛网状的蓝光时,阿月腕间的共生印突然被拽向尸陀洞。她眼睁睁看着雪妖的虚影化作冰棱,将自己的银饰碎片冻结在空中,而在冰裂深处,座由天绳编织的骨台缓缓升起,台上端坐着身披尸陀林主法衣的初代天葬师 —— 只不过他胸口本该嵌着天绳印记的位置,此刻裂开着归墟核心的裂痕。
"血契者,天葬台是归墟第十九层茧房的呼吸孔。" 初代天葬师的声音像冰川崩塌,每字每句都带着刺骨的寒,"混沌核心正通过尸体吞噬藏地的 " 舍" 字真言,你们净化的雪妖... 不过是堵抢眼的冰碴。"
阿月的银饰碎片刚组成天绳,冰面突然炸开。七只秃鹫的名儿光魂被混沌黑雾裹成冰弹,直击尸陀林主法衣。后者却不闪不避,任由黑雾穿透身体,显形出背后的茧房投影 —— 十九层茧房的 "呼吸孔" 正疯狂开合,每一次吞吐都带走大片藏地名儿光。
"秋白,他在故意引混沌入体!" 阿月的银鞭甩向天葬师,"尸陀林主的抉择... 是用舍身封印呼吸孔!"
林秋白的生死簿显形出初代天葬师的命格,却见 "舍身" 二字已被混沌染成灰色:"阿月,他的名儿正在崩解,归墟核心要借天葬师的舍身信仰... 炼就新的茧房核心!"
话音未落,雪妖的虚影突然从冰窟中冲出,指尖的冰棱竟带着赶尸先祖的镇魂钉气息。阿月本能闪避,却被冰棱划破手腕,圣女血滴在冰面上,显形出赶尸先祖的残魂影像 —— 他正跪在雪山上,镇魂钉贯穿胸口,眼中倒映着初代圣女的金蚕核心。
"卓玛... 对不起..." 残魂的声音混着冰裂声,"当年俺怕你被混沌吞噬,才用镇魂钉... 钉住你的名儿。"
阿月的共生印突然发烫,她这才惊觉,雪妖体内竟封印着赶尸先祖的悔恨执念。那些被她误认为是雪妖的嫉妒锁链,实则是赶尸先祖不敢直面的愧疚,像天绳般将两人的名儿捆在归墟茧房。
"卓玛姑姑,俺们的血契..." 阿月的银饰碎片化作经幡,"能解开这百年的结啊!"
雪妖却发出刺耳的啸声,冰棱突然转向天葬师:"阿远,你用镇魂钉钉住俺的名儿,可曾想过阿姊的金蚕核心... 也在流血?" 她的攻击在触到尸陀林主时消散,显形出后者体内的天绳正在崩解,"尸陀林主,你还要用舍身血祭... 替他们的愧疚陪葬吗?"
初代天葬师突然摘下法冠,露出满头白发间的天绳胎记:"卓玛,百年前俺们三人用血契织就茧房,如今茧房将破,唯有舍身方能止住混沌的呼吸。" 他指向阿月,"但这代血契者的信任... 或许能让舍身不再是牺牲。"
黄小仙突然蹦到冰窟边缘,尾巴上的藏八宝图案照亮雪妖体内的镇魂钉碎片:"姑奶!赶尸老祖宗的残魂被雪妖吞进冰核了,就在她心口的金蚕骨下面!" 它突然举起青稞酒,"老祖宗,闻闻这味!是俺从次仁师父酒窖顺的,比老掌门的旱烟袋还提神!"
赶尸先祖的残魂果然被酒香唤醒,镇魂钉碎片发出清越的鸣响。林秋白趁机发动生死簿,赶尸阳气顺着天绳注入冰核:"先祖,卓玛的名儿从未被钉住,她的执念... 是怕阿姊独自承受混沌。"
残魂的虚影颤抖着触碰雪妖的金蚕骨,显形出百年前的雪山之巅:初代圣女将金蚕核心分成两半,一半嵌入赶尸先祖的镇魂钉,一半塞进卓玛的金蚕骨,自己则用银饰碎片拼凑出残破的核心。
"雪梅,你骗得俺好苦..." 残魂的泪水冻成冰棱,"原来从始至终,你都把名儿共生的希望... 分在俺和卓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