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的晨雾还没散尽,双生灯的灯芯突然溅出火星。阿月腕间的共生印贴着归墟带回的信任之种,正暖洋洋地发烫,却被红树林深处传来的婴儿啼哭惊得骤缩 —— 那哭声像被拧了三圈的铁丝,刺得银饰碎片都在打颤。
"秋白,是婴儿降!" 黄小仙抱着酒葫芦蹦到窗台,尾巴尖的金蚕纹炸开刺状,"比老掌门打呼噜还渗人,像是有小鬼在啃名儿茧!"
林秋白的生死簿 "啪" 地翻开,页面上南洋华人村落的坐标正在渗血:"阿丽刚传来消息,极乐村的三个新生儿昨夜失踪,村口的名儿灯全灭了。" 他望向阿月,发现她耳后的共生印边缘泛着青灰,正是降头术侵蚀的征兆,"黑巫会在趁归墟崩塌搞突袭。"
三人赶到极乐村时,村口的百年榕树正在渗黑血。阿月的银鞭刚触到树干,树皮突然裂开,显形出用婴儿脐带刻的降头咒:"天清地灵,名儿为引... 秋白,他们在用新生儿的名儿,给混沌核心当肥料!"
榕树深处传来低笑,十几个裹着黑纱的人影踏树影而来。他们的袖口绣着褪色的莲花胎记,腰间挂着婴儿形状的骨哨,正是在红树林逃脱的黑巫会残党:"血契者,归墟的茧好甜啊,够俺们的小鬼啃上三年。"
阿丽的红头巾突然绷直,腕间北斗七星玉佩碎成两半:"仙姑奶,他们手里的骨哨... 是用俺们红头巾的肋骨刻的!"
林秋白的斩尸剑劈开袭来的骨哨,剑刃却被婴儿啼声震得发麻:"阿月,这些骨哨在共振新生儿的名儿,得先破了他们的音波阵!"
阿月点头,银饰碎片组成金蚕堵住众人耳孔:"黄小仙,用你的名儿共鸣找降头师的真名!他们的骨哨上... 刻着自己的生辰八字。"
黄小仙立刻蹦到榕树顶端,尾巴尖卷着老掌门留下的焦豆包:"降头师们听好喽!" 豆包甜,骨哨咸,报上名来换糖粘!"" 诡异的是,骨哨群听到段子突然卡顿,显形出每个降头师眉心的真名 ——"陈阿发李阿妹 ",全是南洋华人的俗名。
"秋白,他们都是红头巾的叛徒!" 阿月的银鞭缠住最近的降头师,"骨哨上的肋骨... 是阿丽姑姑的!"
降头师突然露出狰狞的笑,撕开黑袍露出胸口的混沌核心碎片:"血契者,知道婴儿降为啥专克你们的名儿共生吗?" 他指向榕树深处,"因为这些小鬼的娘,都被俺们种了归墟螟的卵!"
榕树突然炸开,显形出座倒悬的婴儿摇篮,里面躺着三个眉心嵌着混沌碎片的新生儿。他们的啼哭化作黑雾,显形出归墟深处那具吸收了海皇之主虚影的巨茧 —— 正是前章结尾出现的恐怖存在。
"天清地灵,血契锁链!" 阿月将银饰碎片甩向摇篮,"胡黄白柳灰,南洋红巾随,还俺们的名儿清白!"
银饰碎片却在触到摇篮时被弹回,阿月这才惊觉,摇篮的材质竟是初代圣女的金蚕骨。降头师们趁机吹响骨哨,新生儿的啼哭汇聚成漩涡,显形出黑巫会新主人的虚影 —— 那是个戴着青铜鬼面的男人,胸口嵌着完整的混沌核心碎片,正是在归墟深处见过的 "南洋鬼王"。
"血契者,别来无恙?" 鬼王的声音像潮水拍打着珊瑚礁,"归墟的茧养出的小鬼,滋味不错吧?"
林秋白的生死簿疯狂翻动,却查不到鬼王的真名:"阿月,他的混沌核心碎片... 和归墟深处的巨茧同源!"
阿丽突然指着鬼王的鬼面:"姑爷,那是俺们红头巾的祖上传家宝 " 金蚕鬼面 ",阿公说过,只有初代姑奶奶的直系血脉才能佩戴!"
鬼王突然摘下面具,露出半张嵌着金蚕鳞片的脸:"小丫头眼神不错,俺正是陈雪梅的孙子,你们口中的黑龙王... 是俺爹。" 他指向摇篮,"当年你们在海底祭坛杀了他,现在该轮到俺,用你们的血契,给归墟的巨茧当养料了。"
阿月的银鞭猛地停在半空。她看见鬼王的眉心,竟刻着与阿丽相同的北斗七星纹 —— 原来他不仅是红头巾后裔,更是赶尸先祖的血脉。黄小仙突然蹦到摇篮旁,尾巴尖的金蚕纹与金蚕鬼面共鸣:"姑奶,他的血里... 有俺们东北黄皮子的鳞甲味!"
"秋白,他是初代姑奶奶和赶尸先祖的后代!" 阿月的声音带着震惊,"混沌核心的血脉,在他体内共生了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