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雪粒子裹着铁腥味砸下来,林秋白刚把最后道镇魂符贴在黄仙庙门框上,就听见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黄小仙抱着豆包浑身发抖,尾巴尖的金蚕纹忽明忽暗:“姑爷!地脉在冒泡,像老掌门酒葫芦里烧开的糯米酒!”
阿月的银饰突然发烫,她掀开苗绣裙摆,小腿上的圣女血纹正朝着南海扭曲成漩涡:“秋白,混沌核心开始运转了。老掌门说过,这东西能把阴阳两界的灵气熬成毒汤。” 她指尖点在地面,雪水瞬间凝成黑冰,“看这冰纹,是用灰仙的归魂路织成的锁链!”
话音未落,黄仙庙的金蚕灯笼集体炸裂,鳞片碎片在空中拼成海皇的巨脸。那张脸咧开嘴,吐出的不是海水,而是混着东北妖灵讨口名儿的黑雾:“血契者,尝尝混沌核心的头道汤!”
林秋白的斩尸剑自动出鞘,剑身上的赶尸符却被黑雾腐蚀成灰烬。他突然想起在尸婆陵看见的青铜盘 —— 此刻每个妖灵的名儿都在黑雾里挣扎,黄小仙的 “黄小仙” 三个字被拧成金蚕蛊的形状,老掌门的 “黄半仙” 化作破碎的酒葫芦。
“阿月,用五仙护脉阵!” 他拽住阿月的手,六芒星印记在掌心发烫,“把咱们的血脉当柴火,烧了这锅毒汤!”
五仙虚影从保家仙牌位中冲出,胡三太爷化作红绸缠住黑雾,黄二奶奶甩出金铃震散名儿锁链,白大将军的利爪撕开毒雾缺口,柳真人的蛇尾搅动阴阳之气,灰老九的引魂丝勾住坠落的名儿。阿月的冠冕碎片发出强光,金蚕核心与五仙之力共鸣,竟在黑雾中织出张光网。
“天清地灵,名儿归位!” 她的银鞭化作金蚕剑,“胡黄白柳灰,给我煮了这锅混沌汤!”
林秋白将干尸阳气注入光网,看见黑雾深处的混沌核心 —— 那是个不停旋转的血肉旋涡,中心跳动着的,正是他和阿月的生辰八字,周围缠绕着灰仙的归魂丝。更骇人的是,降头师正站在漩涡顶端,手中的骨笛吹出的,竟是老掌门教他们的《镇魂调》。
“老东西的曲子,用来送你们上路正合适!” 降头师的笑声混着骨笛尖啸,“血契者,知道混沌核心最妙的地方在哪吗?它能把你们的信任,熬成最毒的药引!”
话未说完,黄小仙突然尖叫着冲进黑雾 —— 它尾巴尖卷着的豆包不知何时变成了老掌门的酒葫芦,里面装的不是糯米酒,而是所有黄皮子的讨口名儿:“姑奶姑爷,俺们的名儿能当解药!老掌门说过,名儿比毒汤烫!”
阿月的圣女血突然沸腾,她想起在大仙堂看见的仙籍档案:初代圣女用金蚕核心换的,不仅是黄皮子的断尾,更是让妖灵的名儿成为对抗邪祟的武器。她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酒葫芦上:“秋白,用你的赶尸阳气,把名儿煮成烈火!”
林秋白点头,双掌按在混沌核心上。生死簿的光芒穿透血肉旋涡,他看见百年前的场景在眼前闪现:初代圣女将金蚕核心嵌入混沌核心,赶尸门先祖用自己的血脉当锁链,共同封印海皇的恶念。而此刻,降头师正在用他们的后人当钥匙,重启这头沉睡的巨兽。
“原来... 混沌核心是把双刃剑。” 他的声音发颤,“阿月,咱们得把它变成熔炉,炼化海皇的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