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市殡仪馆的铁门在暴雨中吱呀作响,林秋白刚踏上台阶,怀里的金蚕蛊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嘶鸣。他失明的双眼泛起微光,通过血契 "看" 见停尸房方向腾起绿油油的磷火,每簇火焰都凝成蝴蝶形状,正是邪神命核的标记。
"秋白,金蚕蛊在喊救命!" 阿月的银饰只剩耳坠在响,她拽着他冲向地下室,苗绣裙摆扫过台阶上的符纸 —— 那是他三天前刚贴的镇魂符,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
地下室的灯诡异地全亮着,冷白灯光下,二十具金蚕尸傀正围着中央的黑棺蠕动,每具尸傀心口都嵌着从南海带回的邪神肋骨碎片。林秋白握紧斩尸剑,剑身在空气中划出火星:"阿月,它们在拼凑邪神的躯体!"
"用金刚杵!" 阿月将杵尖刺入最近的尸傀心口,六字真言的金光却被肋骨碎片反弹,"糟了!肋骨碎片吸收了昆仑符文的力量!"
话音未落,黑棺突然发出金属摩擦声。林秋白感觉呼吸一滞,通过血契 "看" 见棺内男尸的手指在动,胸口的邪神命核正渗出黑血,在棺盖上画出六芒星阵。更可怕的是,男尸的面容竟与他逐渐重合,连手腕上的蝴蝶印记都分毫不差。
"秋白,那是你的... 替身?" 阿月的银鞭缠住男尸脖颈,却被对方徒手捏碎,"巫蛊教的 " 借命傀儡 ",要用你的生辰八字才能催动!"
斩尸剑突然脱手,林秋白感觉有股力量拽着他靠近黑棺。生死簿在怀中剧烈震动,自动翻开到全新篇章,上面画着他和男尸背靠背的画面,而阿月正举着金刚杵刺向他们中间的命核。
"别过来!" 他大喊着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生死簿上,"阿月,命核的弱点在眉心的六芒星!"
少女应声甩出银鞭,金蚕蛊化作光刃斩向男尸眉心。然而,就在光刃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男尸突然睁眼,瞳孔里倒映着无数个青阳市 —— 每个画面中,殡仪馆都在黑雾中崩塌,而阿月的银蝴蝶吊坠,正插在邪神的心脏位置。
"这是... 邪神的幻觉!" 林秋白感觉头痛欲裂,通过血契传来的,是阿月的恐惧与不甘,"阿月,用你的圣女血唤醒金蚕蛊!"
阿月点头,银簪刺破指尖,金色血液滴在金蚕蛊身上。二十只金蚕突然振翅,翅膀上的六字真言光芒汇聚,在地下室形成金色屏障。男尸发出不甘的怒吼,胸口的命核竟开始吸收金蚕的光芒。
"秋白,看棺材底!" 阿月的银鞭扫飞扑来的尸傀,"那里刻着你爹的字迹!"
他摸索着蹲下,指尖触到棺材底部的刻痕:"阴阳血契,双生同命,毁其一,灭其双。" 林秋白突然想起月娘分魂的话,原来邪神一直算计的,是让他们亲手毁掉彼此的替身。
"阿月,我们同时攻击命核!" 他掏出半块昆仑玉牌,那是从南海带回的战利品,"用你的圣女血激活玉牌,我来引开傀儡!"
少女的银饰发出最后的清响,她将玉牌按在男尸心口:"天清地灵,昆仑借法!" 金色光芒闪过,男尸的动作突然凝滞。林秋白趁机斩落他的手臂,却见断口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带着体温的黑雾 —— 那是邪神命核的本源。
"秋白小心!" 阿月的尖叫混着金蚕的嘶鸣。林秋白感觉后背一凉,回头看见地下室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两个身着青衫的身影,手中捧着的不是哭丧棒,而是刻满生辰八字的引魂幡。
"黑无常?白无常?" 他握紧斩尸剑,却发现对方服饰上绣着的不是鬼脸,而是金蚕与赶尸符的结合图腾,"不对,是巫蛊教的 " 阴阳使者 "!"
白无常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圣女大人,赶尸传人,你们以为毁掉肋骨就能阻止邪神?" 他掀开幡面,上面贴着阿月和林秋白的生辰八字,"真正的祭献,从你们结下血契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阿月的银鞭突然指向对方眉心:"你们胸口的蝴蝶印记... 是娘的亲卫!"
黑无常摘下面具,露出耳后的蝴蝶胎记:"没错,我们是月娘大人的暗卫。二十年前,大祭司用我们的魂魄炼制阴阳使者,就是为了..."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就是为了让我们亲手杀死你,圣女大人。"
林秋白感觉血契传来剧烈的波动,通过生死簿,他 "看" 见这对暗卫的记忆:月娘被献祭前夜,他们跪在尸蛊潭边,自愿被大祭司施术,只为在最后一刻守护阿月。
"原来,你们才是真正的守护者..." 阿月的银鞭无力地垂下,"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
白无常突然惨笑,引魂幡发出刺耳的尖啸:"别说了!我们的魂魄快被邪神侵蚀了,趁现在..." 他将幡面拍向黑无常,"杀了我们,用我们的血,打开命核的最后封印!"
林秋白和阿月对视一眼,同时挥出武器。金刚杵与斩尸剑同时刺入两人眉心,金色血液与赶尸人的阳气交融,在幡面上拼出血契图案。地下室的黑棺突然炸裂,邪神命核终于显形 —— 那是颗跳动的黑色心脏,表面刻满了两人的生辰八字。
"动手!" 阿月将金刚杵递给林秋白,"用你的赶尸阳气,我来稳住命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