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暗门在身后闭合时,林秋白听见阿月的银饰发出细碎的颤音。石阶往下延伸,墙壁上的壁画泛着荧光,画着巫蛊教圣女被钉在神树上的场景 —— 月娘的脸被刻意涂黑,只留下耳后的蝴蝶胎记格外醒目。
"秋白,你看壁画上的字。" 阿月的指尖划过凹凸的石壁,"用圣女血才能显形..." 她咬破指尖,金色血液滴在壁画中央,褪色的朱砂字渐渐清晰:"血月之夜,阴门大开,圣女祭献,邪神降世。"
石阶尽头是座青铜门,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每道笔画都像在蠕动。林秋白感觉《阴阳箓》在怀中发烫,抬头看见阿月正盯着门楣上的银蝴蝶 —— 和她颈间的吊坠一模一样。
"是娘的东西。" 她的声音发颤,银簪插入锁孔的瞬间,门内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秋白,小心点,地宫的水雾里有 " 记忆蛊 "..."
话未说完,水雾中突然浮现出一道身影。阿月的银鞭 "当啷" 落地,因为那是她朝思暮想的师父 —— 巫蛊教大祭司,此刻正微笑着朝她伸出手:"阿月,跟师父回家,圣女不该流落在外..."
"师父?" 阿月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金蚕蛊在皮袋里发出焦躁的嘶鸣,"你... 你不是已经..."
林秋白突然抓住她手腕,天眼看见水雾中的人影脚不沾地,瞳孔深处爬着细小的蛊虫:"是记忆傀儡,用你的血契之力看看他的本心!"
少女猛地惊醒,银饰碰撞发出清越的响声:"秋白说得对,师父不会用这种下作手段..." 她甩出银鞭,鞭梢的金蚕蛊喷出火焰,"破!"
火焰击中傀儡的瞬间,其化作黑雾,露出背后的青铜罗盘,上面刻着和《阴阳箓》相同的六芒星阵。阿月突然指着罗盘中心:"秋白,那是你的生辰八字!"
他这才发现,罗盘的指针正疯狂转动,最终指向地宫深处。林秋白握紧生死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触碰他的记忆 —— 是父亲的声音,混杂着刀剑相击的巨响。
"秋白,带着阿月离开..." 幻象中,父亲浑身是血地挡在月娘身前,"巫蛊教的记忆傀儡会变成你最害怕的人..."
话音未落,水雾中又浮现出三道身影:张铁嘴握着断裂的桃木剑,老掌门捂着胸口,还有个戴着斗笠的神秘人 —— 正是殡仪馆诈尸那晚出现在监控里的身影。
"都是假的!" 阿月的银鞭在身前织出光网,"秋白,用生死簿的 " 辨魂术 "!真正的生魂会有蝴蝶印记..."
他翻开生死簿,书页上的朱砂字自动流淌,在水雾中照出傀儡的本源 —— 全是用邪神残魂捏成的泥人,心口处嵌着刻有他们生辰八字的木钉。
"阿月,攻击木钉!" 林秋白甩出铜钱,金色光芒中,傀儡们的胸口浮现出弱点,"这些东西在消耗我们的精神力!"
阿月点头,银鞭化作万点金光,精准击碎每枚木钉。当最后一个傀儡崩解时,青铜门 "轰" 地打开,露出地宫中央的祭坛,上面摆着月娘的银冠和林正阳的桃木剑,还有一封染血的信笺。
"娘的字迹!" 阿月扑过去,信笺在圣女血的映照下显现出隐藏的内容:"阿月,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和你爹已经启动了血契的终极封印。记住,地宫最深处的 " 忘川镜 " 能照出邪神语言的真相,但需要你和秋白的血契之力..."
话未说完,祭坛突然震动,水雾中走出个身着苗绣的女子,头戴银冠,耳后蝴蝶胎记泛着红光 —— 正是月娘的幻象。阿月的眼泪夺眶而出,因为幻象中的母亲,正用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神望着自己:"我的小蝴蝶,别害怕,跟着心的方向走..."
"娘..." 阿月的声音哽咽,银饰发出细碎的响声,"为什么要丢下我..."
林秋白突然看见幻象的指尖在滴血,那些血液正汇聚成邪神的图腾。他猛地拽住阿月:"不对劲,这是 " 夺魂幻象 "!月娘前辈不可能让你靠近祭坛!"
果然,幻象的表情突然扭曲,银冠化作毒蛇咬向阿月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林秋白用生死簿挡住攻击,书页上 "月娘" 的名字正在快速褪色。
"秋白小心!" 阿月的银鞭缠住毒蛇,金蚕蛊趁机咬向蛇信,"这些傀儡会吸收我们的情感,刚才我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