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剧痛“轰”地一下炸开，迅速蔓延到整个头颅。每一根神经都在痉挛，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一点点被黑暗吞噬，昏昏沉沉，眼皮重得怎么也抬不起来。喉咙干得像是着了火，无数细小的虫子在里面乱爬，每吞咽一下，就像有砂纸在摩擦，难受极了。
纪空青拼尽全力撑起身子，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的身体软绵绵的，骨头像是散了架，每一处关节都生涩得厉害，稍微动一下，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生锈的齿轮在艰难运转。他迷迷糊糊地环顾四周，视线模糊又迟缓，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看清周围熟悉的店铺摆设。陈旧的桌椅、古朴的书架，让他猛地回过神来，自己身处「天道借贷司」。
“系统？系统！”他扯着嗓子喊，声音因为虚弱变得沙哑。他瞪大了眼睛，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心跳得飞快，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跳出嗓子眼，可系统却一点回应都没有。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店铺里回响。
门外，修真坊市一片死寂。平日里热闹的街道空无一人，摊位上的招牌在微风中无力地晃动，发出“啪啪”的声响，更添了几分凄凉。纪空青咬着牙，强撑着站起身，双腿发软，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他身子晃了几晃，差点摔倒，赶忙伸手扶住旁边的桌子，指关节因为用力泛白。他一步一步拖沓地走到镜子跟前，抬起头看向镜子，心瞬间“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镜子里依旧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这到底咋回事啊……”他嘴唇颤抖着，声音抖得厉害。他死死盯着镜子，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但纪空青知道，不能干等着。他深吸几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闭上眼睛，眉头紧皱，脑子里飞速想着该怎么办。最后，他觉得当务之急是把「天道借贷司」重新开起来，吸引客户上门。
他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开始打扫店铺。地上的桌椅横七竖八地躺着，他弯下腰，双手吃力地把它们一件件拾起来，再小心翼翼地摆放整齐。每挪动一张桌椅，他都得停下来喘口气，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角落里散落着破碎的茶杯，他蹲下身子，仔细擦拭干净，动作轻柔专注，就像对待珍贵的宝物。累了，他就靠在墙边歇会儿，身体贴着墙壁，眼睛微闭，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渴了，他就抿一小口水，干涩的喉咙得到一点滋润，接着又继续干活。
折腾了大半天，店铺总算整洁了一些。纪空青找出笔墨，端坐在桌前，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一笔一划写下大大的告示：“「天道借贷司」诚信经营，年化利率36%起，助您突破瓶颈，提升实力！” 他的字迹刚劲有力，每一笔都倾注了希望。写完后，他轻轻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小心翼翼地把告示贴在店门口最显眼的地方。他退后几步，歪着头仔细看着告示，眼巴巴地盼着能吸引过往修士的注意。然而，一整天过去了，坊市依旧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来。街道上静悄悄的，偶尔有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显得无比凄凉。
“难道就这么完了？”纪空青望着空荡荡的街道，眼神黯淡，肩膀耷拉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但他骨子里那股倔强劲儿冒了出来，他握紧拳头，暗自给自己打气：“不行，我决不能放弃！”
第二天，纪空青决定主动出击。他怀揣着一丝希望，踏出借贷司。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他挺直腰板，眼神异常坚定。他在坊市各个角落来回奔走，脚步匆匆。每碰到一个修士，他就满脸热情地凑上去，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介绍：“兄台，我们「天道借贷司」能借「修为」「气运」「灵根」，助您一飞冲天呐！”他的声音洪亮诚恳，希望能打动对方。
可换来的只有冷眼和嘲讽。
“就你这没倒影的怪胎，还想忽悠人？”一个胖修士满脸鄙夷，双手抱在胸前，肚子圆滚滚的，随着说话一颤一颤，上下打量着他。
“赶紧滚吧，谁信你那鬼话！”另一个瘦修士不耐烦地挥挥手，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
纪空青咬着牙，腮帮子鼓得老高，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他强忍着怒火和委屈，知道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只有拿出实力和成果，才能让人信服。他默默地转过身，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道借贷司」依旧门可罗雀。纪空青每天坐在店门口，呆呆望着街道，眼神失落又无奈。他的心情就像连绵的阴雨，阴沉得看不到光亮。但他还是守在店里，每天打扫、整理，盼着能有转机。他把店里的物品擦得干干净净，把角落整理得井井有条，仿佛这样就能带来好运。
这天，坊市来了一群陌生修士。他们身着统一服饰，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个个神情高傲，走路带风，一看就大有来头。纪空青眼睛一亮，心跳陡然加快，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快步迎上去，脸上堆满笑容，双手不停地搓着，脚步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各位道友，欢迎光临「天道借贷司」，本司诚信经营……”
话还没说完，为首的高个修士就打断了他。高个修士身材高大魁梧，眼神犀利冰冷，他轻蔑地看了纪空青一眼，冷哼一声：“就你这破地方，也配叫借贷司？我们丹鼎阁才是修真界金融的正统！”
周围的修士跟着哄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像利刃刺痛着纪空青的心。他们有的捂着肚子大笑，有的指着纪空青嘲笑，脸上满是嘲讽和得意。
纪空青脸涨得通红，双拳握得紧紧的，指甲都快嵌入肉里。他强压着怒火，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丹鼎阁又怎样？本司的业务新颖，能满足各位不同需求。”他眼神坚定自信，试图为借贷司争取机会。
高个修士冷笑一声，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新颖？不过是歪门邪道罢了！修真界放贷向来用法宝抵押，你这借「修为」「气运」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他的声音充满质疑和不屑。
纪空青向前迈了一步，目光直视着他：“本司有强大的风控系统，能评估客户因果值，违约者会受「天罚追讨」，绝对可靠。”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希望能说服对方。
“天罚追讨？哈哈，唬小孩呢！”一个矮个修士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出来了，拍着大腿边笑边说。
“就是，谁信你那套！”其他修士也跟着起哄，怀疑和嘲笑纪空青。
纪空青急了，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透露出焦急：“各位不妨试试，要是觉得不好，以后不来就行。”他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