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犀对着他身边的白院使福身问道：“白大人可能治愈气疾？”

“老朽并不能治愈气疾。”白院使的胡子比齐大夫还长，摸着胡子摇头，“想必老朽这师弟也给姑娘瞧过。”

齐大夫接着他的话说道：“是，气疾极难治愈，师傅终其一生也未找到方法，我们这对师兄弟的医术加起来也不及师傅的一半，更无办法了。”

白院使又忍不住瞪了齐大夫一眼，眼神示意他：别扯上我，说话别加上‘们’，师兄我比你厉害。

齐大夫讪讪，这本来就是事实，再厉害有什么用？

白院使想了想，真诚说道：“有位告老的太医在气疾方面钻研多年，老夫自愧不如，能试着给他传信。不过他四处游历，能不能收到信也不好说。”

沈若犀已然很感激了，将两粒最好的神仙丸拿出来，给他们一人一颗以作答谢。

几人还未出永寿宫，便退了回来。

“参见太后、皇后娘娘。”

沈若犀跟着太医们行礼问安。

环佩之声几不可闻，太后、皇后的仪仗接踵而来。

她们的目的也不是宫人太医，并不施以眼神，径直去探望过贵妃和小皇子便回去了。

五公主咬紧了牙关。

皇后实在是假惺惺！

面上略带关切，实则恨不得母妃熬不过这一关才好。

昨日略站一站就借口处理宫务回去了，今日第一次露面时母妃已平安产子，皇后来迟怕被父皇下面子，还特意拉着太后来。

沈若犀本来想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其他几位皇子的事，特别是二皇子，却没找到机会。

太后、皇后一来，她随着太医避让、行礼，然后就被请了出去。

实在是不凑巧，第一次皇宫之旅草草结束，沈若犀心里遗憾，但也庆幸没出事，还见到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几个人……的衣角和鞋子，一个人的样子都没看清。

风一照原样将她送回沁水院，才来五公主面前复命。

五公主一面生着皇后的气，一面又想着贵妃。

直到贵妃苏醒过来，浅笑着开解了几句，五公主才重新挂起笑容说：“女儿知道的，就是一时没转过弯来。”

她收着力道扑进秦贵妃怀里，“母妃不知道，女儿昨夜可担心您了，心疼您在鬼门关前折腾了一趟，见着一脸假笑的皇后才更觉难过，不过转念一想，她和母妃的关系……也不能要她多么真心实意，只是心疼母妃，您受了大难，太后也不关心，反而便帮着皇后。”

室内尽是永寿宫的心腹，五公主在这里说话一向肆意。

秦贵妃在自己宫里，亦是如寻常母女一样和五公主说家常。

“我们小五是姐姐了，果然懂事了很多，能想明白这些。”

这句话听着有些怪，五公主的笑容又消了下去。

秦贵妃有些累，说话时半闭着眼眸，第一时间并未注意到。

她接着对五公主说：“皇后的性子你也知道，别扭极了，若不是她和陛下生了嫌隙，哪有我的事？而太后本就对我不喜，她也不屑做戏，况且后宫并不缺皇子，她能来探望已是恩典，出了这间门小五可不能把不满挂在脸上。”

秦贵妃能在后宫屹立不倒，也是狠人。

她产后强撑着精神，应付完建和帝后，在女儿面前松懈下来，说出这句话后五公主依旧怏怏不乐，便觉出不对了。

她转眸一想，是前一句话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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