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终究是保住了命。
为了枉死的哥哥,她含泪道出上元夜的情形。
余存恩叹息,“那女子就是谢家大小姐了。”
原来谢家还有更彪悍的姑娘。
日头渐渐跌落在云海间,落日熔金之时,谢南晴被送了过来。
押送之人长身玉立……
余存恩惊喜喊道:“大哥!”
英国公府的世孙余荐知将人送了过来。
“怎么是你来了?大哥,你是来帮我的吗?”
余荐知沉默不语。
楚林大大咧咧地说:“才不是呢,世孙以为我的手下是歹人,要害谢家大小姐,还好我赶过去了,不然就给她逃了去。”
余荐知还是不说话,脸黑了几分。
谢南晴很聪明,她利用女子的优势,激起余荐知的同情心,向他求救,让他以为有坏人要掳走年轻的女子。
楚兰成和余荐知年岁相仿,都是公侯家的子孙,幼时也是常常一道玩耍的,还好余荐知认识楚林,不然真要闹出笑话来。
余存恩瞪大了眼睛,“大哥,你怎么是这样的?”
他大哥什么时候会怜香惜玉了?
余荐知继续装高冷,不说话。
谢南萍和赵惜香撇撇嘴,沈若犀懂她们的意思。
高冷的余推官慢慢变得中二,他哥哥也不外如是。
余存恩的手下从伯府回来了,在谢南晴的院子里找到未被处理的灰烬,里面还能翻出未完全烧尽的衣物碎片。
至于谢南萍不见的金簪则在松鹤堂里找着了,是兰氏的暗棋放进去的。
一堆证据摆在眼前,谢南晴恍若不觉,反而冷笑两声,看着杜云,“你居然没死?”
“上天要留着我指证你,替我哥哥报仇。”云娘眼中满是怒火。
余存恩问起昨夜后续之事,谢南晴不想多说。
“落在你们手上了,我还说什么?”
她笑着看向谢南萍和沈若犀,“安宁伯府要出一个犯了命案的女子,你说公堂之上你们还有名声吗?哈哈哈哈哈……和伯府一起毁灭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真是疯了!”谢南萍咬唇,她好像从来没看清这个大姐一样。
她只以为谢南晴与伯府长辈一样冷血,不料她还黑了心肝。
贵眷犯事的流程不一样,余存恩说道:“此案不会公开审理,外面的人只知道作案的人是花大婶一家。”
常见的手段就是关押谢南晴,照常让她认罪伏法,但外人以为谢家大小姐还在家中禁足不出罢了。
“早知如此,我就该大肆宣扬!”谢南晴咬牙。
早知逃不掉,她就不该侥幸……
要是早知道,四年前她还有父亲庇护,镇北侯府的老侯爷去世时,就该顺着他们的话,让父母给她另选良人……
早知道祖父祖母靠不住,父亲去后她就该和母亲扶棺回乡,出孝后在舅舅的庇护下生活……
没有早知道。
谢南晴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视一圈,回忆起了昨夜之事。
……
上元夜。
花大婶扶起谢南晴,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云娘流出的血并不多,谢南晴只是离得近,难免沾上一些。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在麻针的效用很快就过去了。
谢南晴缓缓说道:“原来鲜血是这样的热。”
花大婶的丈夫检查了一番,白着脸说:“小姐,这个小白脸没气儿了。”
“这个女子也活不成了……小姐,我们逃吧。”花大婶建议道。
半莲吓哭了,花大婶的丈夫也颤抖着身子,花大婶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