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好歹是三荤两素一汤，点心也是够数的，沈若犀常常有闲心赏菜给下人。

这几日便成了两荤两素一汤，点心常常缺斤少两，沈若犀勉强吃饱，根本没有赏人的余地。

又下了几场雪，沈若犀现在被禁止出门了。

松鹤堂传来话说：“老夫人怕雪天难行，吩咐小姐就待在府里练琴，秦师傅那边有人传话了，小姐放心就是。”

这句话传来之后，沈若犀的饭菜跟着就到了难以下咽的地步。

沁水院没有小厨房，百灵是沁水院专门去大厨房提饭的丫鬟，午间她照常去给小姐提饭，没想到厨房的韩娘子冷了脸，对她不再热情。

“三小姐的饭要等一等，现在忙着给世子做饭呢，没空。”

世子的院里新进了几个人，搞不清楚态度之前韩娘子都是讨好的。

百灵站在一旁等到脚酸，这才大着胆子又上去问了一遍。

这次是给韩娘子专门烧火的丫头回的她，“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没好菜了，那边自己端去。”

百灵上去看，黑糊糊的烧肉，有些味道的蒸鸡，素到极致的豆芽菜。

“小姐那边都是有份例的，你们就给她准备这个？”百灵带了几分怒气质问道。

“来得晚就不要怪我们没准备好菜，自己懒骨头一个！”丫头说完就准备去后面歇午觉了。

韩娘子早就躺下了，她得帮着她做些善后的事情，这才得闲。

百灵不服，拉住她说道：“我早就来了，是韩娘子让我在那边等的，我刚才一直站在那里，不信你问其他人！”

结果没一个吭声的，都当看不见一样。

三小姐从前就不受宠，被扔到江南十几年，刚回来的时候还好，现在松鹤堂那边表现出对她不满意的态度了，谁愿意得罪松鹤堂？

烧火丫头白了百灵一眼，“爱吃不吃，我管你那么多。”

说着把帘子甩下来就往后头去了。

百灵的眼泪涌了上来，泪眼模糊地把菜装进盒子里。

想起来还有汤没装，她问了一圈，一个丫头指了指那边的汤桶，“自己打。”

百灵过去一看，是下人吃的烂菜梆子汤，糊成一团了，小姐如何能吃？

今天摆膳的时间晚了点，采兰那边刚接到食盒，沈若犀就坐到桌子上了。

食盒一提上来，沈若犀就闻到了馊菜的味道。

采兰却不知情，见百灵递盒子时欲言又止，猜到了菜可能不是很好。

现下怕小姐忧心，采兰笑着说：“小姐放心，明月的哥哥买了些点心来，这些菜吃不饱还有点心呢。”

沈若犀笑笑不说话，采兰想得太乐观了，今天这菜怕是不能吃了。

果然，盒子一打开采兰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菜的味道……是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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