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会推拿会针灸的沈若犀时不时给他来两下,虽然痛,但有效,至少夜里睡得好了。
自从三丫头病着不出门之后,他一连好几日都没睡着。
今日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却被外面的喧嚣声吵醒了。
上一次还是因为二儿媳和儿子闹得不可开交,才吵到松鹤堂来。
如今各自平安的,谁会来吵他?
谢希濂披起衣服,由守夜的婢女扶起来。
何勇家的来道:“伯爷,世子那里闹了起来,说身上不舒服,要立刻请大夫。”
谢希濂皱着眉头咳了两声,“府里也就他不消停!这么晚了上哪儿去给他请大夫?没得折腾人!”
本朝的宵禁虽然比其他朝代的时间都短,从亥正到寅初一共两个半时辰,但如今快到子时了,已然宵禁,请大夫必定要惊动人。
尽管因疾病、生育、死丧之事可以在夜间通行,可安宁伯府低调惯了,自然是少惹事为好,万一老二只是虚惊一场,那说不准就被人参了,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
谢希濂决定亲自去看一遭。
谢守仁真的病了,额头上都是汗,蜷缩在一团,情况看起来不太好。
“快去请大夫!”
谢希濂当机立断让何勇拿着伯府的名帖出去,这样就算遇见外面守夜的兵将也能快速通行。
府里没有供奉府医之后就是麻烦,谢希濂在这里守着,很快何氏和柳氏也来了。
“让父亲劳累,是儿媳的不是。”柳氏先来请罪。
现在管家的权力大头握在何氏手上,柳氏的担子轻了很多,睡前就喝了碗安神药,丫鬟叫醒她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没想到现在才知道这边出事了。
何氏落座后谢希濂才让柳氏站在一边等。
这一等就等得夜更深了大夫才来。
“世子这是误食了虎狼之药。”
来的是伯府比较熟悉的大夫,把过脉后沉吟片刻才说道。
随后立刻扎针,然后是开药方。
等药熬好喂下去后夜已经要过了,天边泛起鱼肚白。
谢守仁醒了,方大夫拿了银子背着药箱走了。
方大夫走前留下一句话:世子误食了两份绝嗣药,药性十分凶猛,不仅今后子嗣无望,更连人道那方面……都不行了。
“查!立刻给我查!”
何氏拍桌而起,“府里谁这么大的担子,敢给老二下药?还是两份绝嗣药!”
老二再怎么混账,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哪里能容别人暗害他?
她看向三房的方向,该不会是老三见老二子嗣单薄,起了坏心思?
谢希濂也生气,今天能有人暗地里害了老二,那明日是不是就有人敢暗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