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濂重重地拍了拍桌,“够了!在这里打什么打,你解决事情就是靠打的吗?那你怎么不打到北金去,有本事去打仗啊,给伯府挣个世袭罔替的爵位!”
说完一大串话,谢希濂喘气不停,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何氏给她顺气,李妈妈在一旁递着茶水。
“好了老二,别气你父亲了!”
虽然与丈夫分房睡,可何氏的房间与谢希濂的房间离得不远,有时半夜醒来还能听到他的咳嗽声,十分忧心他的身子,说着用眼神制止儿子。
见儿子不说话了,何氏又安慰儿媳道:“老二家的别往心里去,他也是听闻噩耗头脑发昏,你体谅一下吧……”
柳氏摇了摇头,心凉了半截。
做儿媳的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别人的亲生子,被喊打喊杀了也无人做主。
见柳氏的神情,何氏也觉得儿子过分了些,同为女子,一样受过婆母的搓磨,她难免叹了口气。
“谁家夫妻不是这么过来的?纳个人罢了,你看开些……我房里那双耳琉璃瓶、白玉竹节佩你拿去压压惊吧。”
柳氏管家多年,有时少不得拿嫁妆填补空缺,委屈时也同婆母诉过苦,却从未得过贴补,如今倒是得到了贵重的东西,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公道。
可一番话在嗓子眼里转了几圈,还是说不出口。
谢守仁看向何氏,“母亲,今日分明是她做错了,害死一条人命,怎的还从您那儿讨了东西去?快别惯着她!”
何氏瞪了儿子一眼,你懂什么?妇人在乎你时才算得上是个贤内助,若心里生了怨气,怕是后宅不稳。
谢守仁不懂何氏的意思,反而拱火斗气般说道:“我心疼白芽的遭遇,欲纳其为妾。”
“白芽能孕育子嗣,一个姨娘也是担得起的。”何氏点点头。
说起来没经过主母的同意,白芽连通房丫头都算不上,这下直接跨步成了姨娘,可以说是鱼跃龙门了。
她是家生子,就连家人也能受益。
“母亲说的是,就让白芽当个贵妾吧。”谢守仁接着说道。
何氏坐了起来,“什么?贵妾?”
照何氏的意思,白芽一个丫鬟,当个良妾就顶天了,还是看在她失去孩子的份上。
柳氏冷冷地说道:“世子这是要抬举她继续打我的脸?我偏不喝她敬的妾室茶,让她连贱妾都当不上。”
白芽还当上贵妾了?按说以她的身份,当良妾都是祖上烧高香了。
“你个泼妇,如此善妒,就不怕我休了你?”
谢守仁气极了,一再被柳氏践踏尊严,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柳氏瞪大了眼睛,“你要休我?别忘了你那六品官靠的是我祖父才当上的!”
谢希濂咳了两声,何氏会意,“老二!瞎说什么呢,快给你媳妇儿道歉!”
要是伯府的爵位三代而终,少不了柳氏的娘家帮衬,让谢家走上文官之路。
谢守仁理智回笼,知道自己的话严重了,却也不愿顺着母亲的意思给柳氏道歉,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
“好了,各退一步,就让老二纳她为良妾吧。”
贵妾和良妾一个月的例银都是三两,可贵妾每月可得的布匹首饰却是良妾的数倍,折算下来比月钱都多,如今伯府还是能省就省罢。
柳氏不说话,何氏就当她默许了,见气氛冷了下来,她接着说起了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