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如今谢玉珠随夫外放,听说已经是知府夫人了。
回京后丈夫赵思贤纵然平调也是从四品京官,若是政绩好有幸成了正四品,那可就与谢希濂靠着祖荫奋斗了一辈子一样。
而赵思贤如今还未到四十,正是闯荡的年纪,仕途走了不到一半,几十年后便是登阁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沈若犀回想,在书里,因为谢南音厌恶伯府众人,所以赵思贤到了最后也只是个不得帝心的三品官。
不过那也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现在沈若犀听完伯府之事,柳氏便让她回去看册子。
柳氏给的一本册子上有伯府的人名和对应的画像,回京之前沈若犀须得好好记下。
另一本记载的则是京城世家大族的情况,着重介绍了与伯府有姻亲关系的人家。这本册子较厚,后面还有谢家的世系考,跟家谱一样,让沈若犀慢慢看便是。
时间在赶路中飞逝,转眼就到了十月。
越往北走,天气冷得越快,绿意也越来越少。
路边顽强的小草尖尖上凝结着寒露,马车呼啸而过,掀起一阵黄土,摇曳着的小草瞬间蒙上尘,大地变得更加荒凉。
沈若犀换上了夹棉外衫,盖着薄毯,躺在马车上。
婢女明月拿着美人锤给她轻捶双腿,明星给她剥着柿子。
“这柿子是刘嬷嬷在路边随便买的,没想到汁水这么足。”
明星说着,那橙红的汁水就流到了她的手腕上,明月见状连忙拿着帕子给她擦。
“小心点,别污了小姐的毯子。”
明星将柿子皮剥开,把果肉挖到瓷盘上,用小勺舀给沈若犀。
沈若犀低头,朱唇微张,再轻轻一吸,甜润弹牙的果肉尽入口中。
她微微闭着眼,将手中的册子合上。
不用脏手就能吃上柿子,真幸福。
为了这份幸福,她早早地将册子上的人和事记住了,只是这画工实在抽象。
到时候沈若犀准备凭借年龄、高矮胖瘦这些显着特征来认人,这画像她着实不敢恭维。
“小姐,这册子您怎么还在看?”
明月歪头,有些不解。
十几日前小姐刚上船就在看,如今下了船又坐了两日马车,她都看熟了能认人,小姐还在看。
沈若犀嘴角一抽,还不是因为这画风抽象啊。
她打开册子,蒙住那人的名字,“明月啊,你看这是谁?”
“这是三爷。”
沈若犀把手挪开,还真是谢守义。
“你怎么看出来的?这也很像世子爷。”
“三爷眼睛大一些,头发也多一些,二爷更瘦一点,嘴巴也更小……”
明月眨巴着大眼睛,跟找不同一样,指出好多处。
沈若犀皱紧眉头,她怎么看不出来呢?
这眼睛和嘴巴都差不多啊,那头发也是,可能就多了几笔线条。
还有那胖瘦,明明二人脸型都一样,怎么看得出谁胖谁瘦?
除非把这两页撕下来,重合在一起,才能发现谢三爷的脸稍大些。
不过万一是画师手抖,不小心画大了呢?
沈若犀不再多问,免得让明月乱了道心。
反正她已经记好了,胡子最多的是伯爷谢希濂,第二多的是便宜爹世子谢守仁,第三多的是三爷谢守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