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肖一脸担忧,又道:“大人,杜大人经常受令调遣各地查案,所以您不常与他接触,不知他的脾性。锦衣卫上下人人皆知,他暴戾非常,易怒,经常打骂身边的人。光是身边的长随,一年便换了十来个。”
“此次他初初回京,便上门警诫大人,想必是因为此前种种风波。代尚书与杜大人关系匪浅,焉知是不是其中说了什么,总之大人需得小心些才好。”
肖宝牛说的口干舌燥,忍不住灌了一口茶水。
段齐河也点点头:“阿肖言之有理,陈良,你对京城这些关系网并不了解,难免在人情往来上会吃暗亏。”
陈良微微皱眉:“你是说,杜大人昨日上门是为赵大人指使?而赵大人这么做,是因为代大人在我这儿受了气,他们这群文官联合,官官相护,沆瀣一气?”
阿肖与段齐河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大人,小的是这般以为的,否则杜大人为何要上门对您如此警告呢。”
陈良却是摇了摇头:“赵尚书一向老谋深算,又怎么会做这等授人以柄的事。此等粗劣计谋,断不像是他会做之事。”
段齐河皱眉:“可杜康的官职,的确是从赵大人那儿买的。”
陈良惊讶:“果真?”
段齐河点头:“不过,他买的官职只是一个小锦衣卫,陛下彼时尚未登基,一个小官职,无人在意。谁曾想,短短几年时间,杜康一跃成为了副指挥使。”
陈良拧眉沉思。
他想到了自己,也是通过捐官成了小锦衣卫,然后偶然得了长公主的青眼,一直到如今的镇抚使。
说起来,倒是与杜康有些相似。
可仅凭这一点,就说杜康与赵匡衡之间勾连,实在是难以信服。
而且,陈良不认为赵匡衡会留下把柄,若说是代咸丰做出这等蠢事,他倒还相信。
自从他接管魏国公一案后,便将六部之人,都查了个遍。
别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唯独高高在上的赵匡衡,外有百姓评判乃当世清官,内有朝廷尊崇,乃当世能臣。
连皇帝都敬重礼让。
这等权臣,却查不出有任何问题。
杜康的诡异行事,却要攀扯到赵匡衡身上,陈良怎么都觉得有蹊跷。
他沉吟片刻,道:“就当杜大人是上门示威警告,也无需担忧。今日我来不是说他,而是要拜托段大人,可以痊愈了。”
段齐河惊讶:“我可以出现在人前了?那朝我下毒之人,可是查清了?”
陈良淡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当是找到凶手了。”
查了这么久的魏国公案,如今又把代咸丰逼成这般,他手握密旨,虽然被自己一时唬住,难保他不会狗急跳墙。
段齐河大喜:“甚妙!我已等这一日太久了!”
“那我就恭候段大人早日重新回到锦衣卫当差!”陈良淡笑拱手。
“哈哈哈!好!今日甚是欢喜,当浮一大白!”
段齐河高兴的恨不能立刻从床上蹦起来。
不过一瞬,他又有些犹豫:“不过,我该如何解释这身上的毒呢?”
“自然是李神医治好的你!”
陈良摆摆手,丝毫不慌。
段齐河讶异:“陈老弟,你与李神医有何干系?那解读单莫非就是李神医的独家配方?”
陈良语塞。
“呃……段大人何必追根究底,总之都是李神医的功劳!”
他摆摆手,离开了段齐河的书房,顺便带走了肖宝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