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门外有人高喊。
前田刚放下笔墨,眉头微蹙:“进来。”
身影闪动间,葛富贵躬身而入,其后紧跟着仅着衬衫的赵有财。
前田刚已记住此人的姓氏,遂问:“赵桑,又遇埋伏了?”
“是,大人明察。”赵有财苦着脸答道,“那些共党并未撤退,我们甫入老虎湾即遭袭击,两名皇军不幸阵亡。”
“蠢货!”前田刚猛然站起,怒喝道,“你们当是猪吗?已被伏击一次,还不警醒些?怎会再度受袭?”
赵有财与葛富贵听罢直翻白眼。
** ,不是你讲共党已离去?
共党既走,我们提防何用?
前田刚咬牙再问:“莫非又是弃械投降?”
“实属无奈。”赵有财打了个寒颤,急忙辩解,“大人,这伙共党不同寻常,我们实在敌不过。”
“敌不过也得拼,军人岂能临阵脱逃?”
前田刚面色阴沉道:“尔等全无骨气!”
赵有财暗骂,若我有胆量,怎会为你们效犬马之劳?
“赵桑,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前田刚板着脸说,“要是再犯,你会尝到世间最惨烈的刑罚,到时你会追悔莫及。”
“明白,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赵有财听得胆战心惊,连连摇头。
“记住你刚才说的话。”前田刚哼了一声,站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宿舍门口,他又高声下令:“命令!第一小队立即集合!”
看到葛富贵后,前田刚继续说道:“葛桑,你也派一支队伍一起去,这次必须抓住这些土八路,供新兵练习刺杀!”
……
老虎湾战场。
李四根快步跑到王野面前:“大王,您找我?”
王野轻轻嗯了一声,问:“方块A,已经剪了多少电线了?”
“不清楚,没称过。”李四根答道,“但估计也有两三百斤了吧。”
王野说:“先别剪了,把方块K和方块J都叫回来,有战斗任务。”
“好。”李四根答应一声,又问,“那剪下来的电线怎么处理?”
“先藏起来。”王野说,“晚上再回来取。”
李四根答应一声,转身急匆匆离去。
王野接着说:“小王,黑桃A,红桃A,都过来。”
魏大勇、王喜奎和王根生立刻围到王野身边。
王野说:“小鬼子接连吃亏,接下来必定会报复,而且这次绝不会再派小分队,定会出动大部队。”
王喜奎便道:“大王,那咱们赶快撤吧。”
“撤?”王野冷冷地说,“我们为什么要撤?”
“啊?”王喜奎愣住,疑惑地问,“不撤?”
王根生也说:“搞小股偷袭,难道不该适可而止吗?”
过去,团里常常进行这类小规模作战,每次都占完便宜就撤,让鬼子找不到目标,只能干瞪眼吃亏。
“适可而止?”
王野立刻呵斥道:“你们俩怎么目光这么短浅?就这么点收获就满意了?就不能有点志向?”
“真的假的?”
王喜奎说:“老大,我们已经缴获了二十八把辽十三 ** ,还有五百多发 ** ,对了,还有三匹东洋马呢!”
不过有一匹跑了。
王根生接着说:“还有三十件棉衣!”
“这才刚开始呢!”王野轻蔑地笑了笑。
“我给你们提个醒,咱们是战狼。”
“当战狼就得有战狼的狠劲。”
王根生问:“老大,什么叫战狼的狠劲?”
王野答:“战狼的狠劲就是,任何进入它们视线的敌人,都得咬死,休想轻易脱身。”
“要是碰上鬼子的大队伍呢?”
王根生问:“也要硬拼吗?”
“为何不拼?”王野冷酷地说,“对付大部队有对付大部队的方法,对付小部队有对付小部队的策略,今天我就教你们如何对付大部队。”
“我的天!”王喜奎说,“老大,你真打算在这儿设第三次埋伏?”
“没错。”王野冷笑着回答,“我就打算在这儿设第三次埋伏。”
停顿了一下,王野继续讲:“现在听我讲战术,这招叫‘放风筝’,只要掌握得好,就算遇到鬼子的一个中队也能吃掉,遇上一个大队也能全身而退。”
一百多名日军与伪军沿着简易公路缓缓前进,行至中途,领头的日军工藤中尉突然举手示意停止。队伍随之停下,他转向身后的两名伪军官——伪军连长丁义方和副官钱富贵,命令他们分两路登山巡逻,以防八路军偷袭。
“太君,八路早已撤离。”丁义方试图解释,话音未落,工藤已将手枪对准他的额头,语气冰冷:“去或不去?若不去,我现在就送你归西。”
丁义方惊恐之下双膝落地。钱富贵刚想学样,却听见一阵刺耳的枪响。紧接着,他觉得脸颊一热,一抹咸腥的液体沾染其上。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看见原本趾高气扬的龟田小队长瞬间倒地,头颅分家。
鬼子们的惨状让人难以直视。这个残缺的头颅既非左侧也非右侧,而是只剩后脑部分,前方包括鼻子、眼睛、眉毛以及上颌的部分全都不见了踪影。
破碎的下颌骨挂在那半张空洞的头骨下方。
就在赵有财注视的片刻间,那下颌骨也啪嗒一声掉落下来。
这一切虽然听起来漫长,但实际上只是一瞬间的事。赵有财随即发出一声惊叫,双手抱头伏倒在地,周围的鬼子们也迅速做出了反应。
同时被撂倒的还有三个鬼子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