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驿馆后,崔舣热情地介绍道:“大王,我已经在驿馆的客餐厅里为您准备了一桌薄宴,希望你能喜欢。这样一来,用完餐后,就可以直接回到客房里休息。”
李倚对于崔舣如此周到的安排感到非常满意,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却不禁生出一丝疑惑。崔舣的态度实在是过于殷勤、过于热情了,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尽管李倚知道崔舣是受了韩建的指派前来迎接自己,但他好歹也是一个地方实力派身边的亲信,按常理来说,他不应该对自己如此讨好。
毕竟,自己并没有什么能够给予他的好处,这种反常的行为实在是让人费解。
不过,李倚并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自己的疑虑,他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好,崔别驾真是有心了。”
崔舣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可能给李倚带来了一些误解。
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李倚身旁,放低声音解释道:“大王,请容我解释一下。我其实是清河崔氏的人,只是因为当前的局势所迫,才不得不暂时留在华州。
但我内心深处一直向往着朝廷,每时每刻都在期盼着能够有机会回归朝廷。今日有幸见到大王,你的风采和气度令我钦佩不已,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地表现得如此殷勤,还望大王不要误会。”
李倚听了崔舣的这番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原本就觉得崔舣的气质颇为不凡,颇有世家公子的风范,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出自名门望族,而且还是那个传承了数百年的顶级世家——清河崔氏。
对于这些世家大族,李倚虽然对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也深知不能轻易得罪他们。毕竟,尽管这些世家如今已经衰落了不少,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不定将来什么时候还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
既然他如此殷勤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把他带离韩建身边,李倚也安心了不少。
于是又恢复了亲切的态度,开口道:“原来如此,想不到你竟然是清河崔氏之人,不知出自哪一房?令尊又是何人?”
谈到自己的姓氏,明显能感觉到崔舣的身板都挺直了不少,眼里的神采也变得非凡起来,他衣袖掩口道:“回禀大王,我出自清水崔氏南祖乌水房,家中排行第二,家父于大中三年登进士科,历任万年县尉、殿中侍御史、礼部员外郎、长安令、尚书右丞等职,在懿宗皇帝时曾先后任荆南节度判官、江西观察使、忠武军节度使,到了当今圣上之时曾任西川节度使。”
说到这里崔舣的脸色暗淡了下来,:“后面受奸人陷害,被贬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此后又随驾南幸成都,获任诸道行营兵马副都统,随都统王铎镇压起义。中和二年迁检校司空、检校司空平章事,充大明宫留守,光启三年,圣上回凤翔后又拜左仆射,改太子太傅,迁御史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