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袁季贞转身离府而去。
待到监军离去,王重荣脸上的笑意须臾间便荡然无存。只见他紧紧攥起拳头,沉凝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愤恨:“田令孜这该死的阉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想我王重荣一直对他派来之人礼遇有加,可谓给足了颜面。然而他却不知好歹,屡屡故意寻衅滋事,莫非真当我是可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忆及那日军中将士因不满其行径而闹事,彼时我就不该出手阻拦他们诛杀那田匡佑!若非顾全大局,岂能容此等小人至今仍如此跋扈!”
一旁的牙将常行儒轻声劝道:“大帅,田匡佑死活都无关紧要,如今局势,还是以缓兵之计为主,我等只要不离开河中,田令孜就不敢轻易对我们下手,与此同时,继续派出使者上表申诉,不论有没有效果,先拖延时间,等待河中援手。”
王重荣深吸口气,平息了下愤怒的心情,点点头,:“就依你所言。”
义武(总部设定州,今河北定州市),节帅府。
义武监军陈景思③也在宣读圣人制令。
‘任命王处存依旧为检校太傅、同平章事、河中尹、河中晋磁隰节度观察等使。即日上任’。
陈景思面色凝重地宣读完制令后,站在一旁的王处存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之色。他眉头紧蹙,心中暗自叹息,实不愿被卷入如此之事。然而朝廷既已下达明确制令,身为臣子,他别无他法,唯有谨遵。
王处存深吸一口气,缓缓对陈景思言道:“陈监军,昔日琅琊王于黄巢之乱时,战功赫赫。而今朝廷如此相待,恐令人心寒。”言罢,他又轻轻摇头,眼神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陈景思闻王处存所言,亦微微皱眉。片刻后,他便恢复沉静,轻摆了摆手,应道:“大帅,所言在下尽知。然此事非我等所能左右。”
王处存自知陈景思亦是无奈,他无奈点头,表示理解。但旋即,他又不禁面露愁容,忧心忡忡道:“唉……恐怕琅琊王未必甘心遵此制令。若其不肯听命,当如何处之?”
面对王处存的忧虑,陈景思却显得颇为沉稳。他稍作思索,继而沉声道:“大帅无需过度忧心,圣上已然颁下诏书,责令河东调遣军队前来协助您就任。有他们的助力,想必不会有太大变故。”
闻此消息,王处存稍感宽慰。虽内心仍有不安,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于是,他毅然决然地点头,无奈叹道:“也罢也罢,既是如此,等卢龙、成德退去我便前往河中上任。”
于此同时,泰宁(总部在兖州,今山东兖州市),河东(总部设太原,今山西太原)都在不同的时间接到朝廷的制令,各方反应都近不相同,一时之间,由于朝廷下达的这些命令,原本就暗流涌动的各地局势再度变得风起云涌、变幻莫测起来。无论是泰宁还是河东,亦或是其他受到影响的地方,都被卷入了一场未知的风暴之中,谁也无法预料最终的结局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