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妧不好说,她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但是若是各朝一边,日子只会越过越差,再者,一个不被丈夫尊敬的正妻,只怕下场不会比被休了好。
她来这里十七年,不被同化已经是万幸了,这里的任何人和事都在警示她,不要逾矩!
“没什么,不过进了沙子。”
见她不说,小香不好问,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新婚之时大爷不在房中安歇的缘故,心中更是为姑娘打抱不平,出来叫人端水给江妧洁面,暗暗来寻张嬷嬷。
张嬷嬷原本年纪也大了,侯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是一双富贵眼,她们初来,只得暂做忍耐,丫鬟们背地里嘲笑江妧笼络不住夫君,倒是不敢在她跟前说,听得昨夜并未圆房,心中沉了沉。
“这件事先等等,就算要寻二夫人说也不是今日,指不定晚上大爷便进正房来睡了,可到底气不过,咱们.......”张嬷嬷唇抖了起来,不由得想起江妧自八岁起便寄人篱下,日子过得清苦,“咱们本就孤身而来,切不可因为此事得罪大爷!”
哑巴吃黄连,小香心中更加恼恨孙氏,旁人有权有势也罢了,她算什么东西,都未抬成二房呢!便欺辱自家姑娘。
自张嬷嬷房里出来,小香便出来,抓了一把钱给外头候着的小厮狗儿,让他去给她在菜市买几个新鲜的鸡肝去,还叮嘱他,“一定是要带苦胆的鸡肝才行。”
狗儿乐得受了她的钱屁颠颠去了。
这间隙她又折回芫华轩,往正房里来,见江妧在正房和几个小姑子和沈家姑娘说话,忙殷勤的端茶倒水拿蜜饯果子。
“不几日就是二哥哥生日,往年二哥哥都是囫囵过了,今年只怕不能,听说二哥哥前几日将贪腐之人揪了出来,陛下龙颜大悦。”
“果真?”
沈茜昔原本是被大房的裴慬裹挟而来,本就无意和裴家二房这样没落的人说话,听见说到裴慎,忙凑了过来,江妧瞧她巴不得将喜欢裴慎写在脸上,面上不由得带出笑来。
“自然,二哥哥看上去温润端方,骨子里却是雷厉风行的人,我爹爹经常在我们面前夸他,嫁人当嫁二哥哥这样有本事有手段的人。”
说话的是裴悦,按照晋氏和三房的关系,她一般不会往这里跑的,可她就是个天真浪漫的性子,江妧也喜欢她,况且几人年纪相仿,坐在一处谈天说地。
四房的裴怜捻起了一块桃花酥,含糊着道:“对,我爹爹也经常夸二哥哥来着,唔唔.......”后面的话几人个字也没听清楚。
众人都以手背捂嘴,嗤嗤的笑她,只有裴怀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笑得很勉强,江妧就坐在她身边,趁人不注意,捏了捏她的手心。
其实就是可怜自己兄长,要不是如今残废了,不说能及上二哥哥,那在官场也是能大展仕途的,如今只能以残败之身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