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厂长面露难色,习惯性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温厂长,您只要在下一批货中多安排一些计划外的货,我的好处绝不会少。”说到这里,许大茂见温厂长依旧沉默不语。
“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再给您让利一层,如何?”
许大茂强忍怒火,讨好地上前递上一支烟。
无奈之下,他只能如此。
对方掌控着货源,而他只是个中间商,在当前的卖方市场中,他不得不巴结。
温厂长看了眼许大茂,走到办公室门口探头向外看了一眼。
看了一会儿,确认外面没人后才松了口气。
重新关上门,他对许大茂招了招手,两人回到沙发上坐下。
“大茂,我直说了吧。”
“你得罪人了,以后计划外的螺纹钢我一点都不能卖给你。”
“什么!”
“嘘!是谁?谁敢破坏我的事情?告诉我。”许大茂神情阴沉地说道。
“大茂,这事你惹不起。”
“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分厂厂长,这通电话来自总厂。”
“话已至此,以后你自己小心行事吧!”温厂长低声说道。
温厂长说完便起身回到办公桌后,不再看许大茂一眼。
“贾建设、何雨柱!”
“我怎么把这俩人给忘了。”
许大茂突然想起这两个人。
尤其是贾建设,他曾是总厂厂长,现任厂长还是他的兄弟,这事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此刻,他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他也明白了当年二大爷为何劝他不要和于曼离婚。
“许大茂,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温厂长听出许大茂的话,知道他已经明白,于是直接起身送客。
钱虽好,但哪有他的地位重要!
许大茂迷迷糊糊出了分厂大门。
这感觉就像当年被撤去副主任职务时一样。
原来对方只需一通电话,就能让他的一切化为乌有!
许大茂栽了。
一个电话,许大茂彻底栽了。
螺纹钢没了希望,计划内外都不可能再提。
温厂长绝不会为了一点小钱得罪总厂领导。
要是惹怒了韩庆阳,他还能保住现有职位吗?还想往上走吗?
可许大茂已经和对方签了合同,若违约,需赔付双倍违约金。
他刚冒出找贾建设和何雨柱道歉认错的念头,就立刻打消了。
别闹了。
何雨柱那边,刚和于曼离婚,就公然养起了小三。
于曼是马敏的闺蜜,马敏的枕边风岂会是假的?
至于贾建设,上次全院大会,他还和别人嬉皮笑脸。
虽看似无大碍,但许大茂仍心虚。
在他看来,贾建设的一个电话就能断供,再努力下去,他岂不是倾家荡产?
许大茂后悔莫及。
想起贾建设如今的大企业,真觉得自己脑袋有问题。
当年他曾是贾建设的手下,虽想报复,却因被撤职,贾建设未必知道他的心思。
后来只是接触少了,关系淡了。
直到前年,贾建设对他还有些好感,甚至给了他肉和酒。
当时若低头,仅手指缝里的恩惠,就够他吃喝一辈子。
傻柱不过是个厨子,靠着巴结贾建设发了财。
现在他不仅收入高,还持有酒店股份,分红可观,远超他多年辛苦所得。
对了,他何时与贾建设产生隔阂?
是黄春梅!就是她!
想到这里,许大茂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当年若贾建设来得早些,送他去医院快些,他怎么会至今无子?
许大茂至今仍认为自己没错,错全在别人。
想到此处,他的双眼泛红。
没有孩子始终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痛。
更何况每次只有那么短短一分钟,这对他的自尊是巨大的打击,与贾建设修复关系怎么可能?绝无可能!他跨不过这道坎。
这时,贾建设猛地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倒了杯热水。
难道是劳累过度?看来得喝点三鞭酒补一补。
对了,运输队那边还没和分厂的温厂长接洽吧?下午他要带庞庆丰去看看。
虽货物不多,但也不能便宜了许大茂,谁让他得罪了马敏呢。
许大茂难道不知道自己一直被唠叨得很烦吗?尤其是那天他居然敢顶撞自己,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大茂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狐媚子听到开门声,赶紧撒娇地问道,"有没有给我带吃的?我都饿坏了,一上午都没下床呢!"
许大茂满眼血丝走进屋里,一眼看到狐媚子,顿时怒气涌上心头。
他脱下鞋子、扯了扯领带,随手捡起一根小木棍,阴沉着脸朝狐媚子走去。
"吃?我的生意都黄了,你还惦记着吃?"他咬牙切齿地说。
狐媚子察觉到气氛不对,她刚才因拉窗帘以及身体不适一直趴着,此刻发现许大茂的神情愈发可怕,想要逃跑已来不及。
"你……你想干什么?"狐媚子惊恐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