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巴掌，她扇的毫不犹豫。

预想而来的疼痛并没有，黎书看着陆征手掌轻抬，帮他挡下了这一巴掌。

脆弱的的手掌碰到冷硬的兵器，张雪容手中钝痛，疼的呲牙咧嘴。

“夫人还请自重。”

冷淡的声音传来，陆征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黎书微微一愣。

他想杀张雪容？

张雪容脸色阴沉，陆征竟然为了黎书得罪她？

她又想起近来京中流言，难道黎书和他真有什么关系不成？

而一旁的黎乐看着陆征如此护着黎书，满眼都是嫉妒。

黎成朗见状一惊，立刻对张雪容低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没看见世子和卢大人在这，你这是不要脸面了是不？”

张雪容不依：“老爷，画儿受此重伤，您怎么能偏袒凶手？”

黎成朗对张雪容的这种态度已经十分失望，“事情还没查明白，你就笃定阿书是凶手，你不知道，她平常是最怕猫的吗？再说了，明明是你自己的猫伤了人，你还敢把罪名推到阿书身上，是何居心？”

张雪容被黎成朗一骂，怒上心头，“老爷，众人所见，那只猫是闻到药膏的气味，才发的疯。”

黎书冷然道：“那药膏可是三夫人拿着的，夫人可不要冤枉错了人。”

“刚才李氏分明说，她是为了给你报仇，这话大家都听的一清二楚，你还能狡辩不成？”

“给我报仇？”黎书看向李氏，意味不明，“我跟三夫人可是有仇在先，你觉得她会给我报仇？”

李氏一愣，随后仿佛明白了什么，她看向黎书。

黎书脸上的笑意如三月春风，眸中闪过一抹明亮的火光，她盯着李氏的眼睛，淡淡道：

“三夫人，您说是不是？”

“阿书，你这是什么意思？”黎成朗吃了一惊。

李氏就是平常再会忍耐，再会隐藏情绪，再如何专心做一只窥视众人的毒蛇，此刻她的一张脸也变了颜色。

像被谁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席卷全身。

这疼里，还带着被黎书看穿自己隐藏多年秘密的羞愧和无措。

当然，还有愤怒。

她是真的知道了。

是谁告诉她的？难道是孟氏？

“大小姐，我知道你是在埋怨我这一年没有去叶县看望你，当年姐姐那般照顾我，我却没能照顾好她的女儿，都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

说完，李氏就要盈盈一跪，委屈的样子似在控诉什么。

还没等她弯腰，凝珠已经先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声音冷冷道：

“三夫人可真会装柔弱，你这样给我家小姐跪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家小姐在欺负你一个长辈，你这是要破坏小姐的名声是不是？”

黎书冷眼看着。

李氏闻言更加内疚，“那个愈肤膏是我攒了好久的钱买的，今日想着给大小姐疗伤，若是大小姐看不上别人用过的，只管告诉我便是，何须叫我往里面加了香粉，就为了陷害别人？”

黎书简直要给她鼓掌了，她怎么不知道，李氏还有这样柔弱可怜的姿态？

以前的蒋氏难道也没看出她的真面目吗？

“你说是我让你加的香粉，可我到了这，并没有跟夫人说过话，也不知道夫人手里拿着药膏，难道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李氏温和一笑，“自然是刚刚我在丁香园附近遇到小姐的时候，二嫂也看见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