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晏城跟黎书不欢而散之后,黎书的话让他疑虑重重,可他一直不敢质问自己的母亲。
因为翠丝染坊的事儿,晏夫人这几日愁眉不展。
前厅,晏夫人高坐堂上,对下面的人道:
“公子不是京城人,自然不知道我翠丝染坊名气之大。”
男子一笑,“可如今它摊上了命案,现在的翠丝染坊就像粘了老鼠屎,夫人若是再执着于曾经的辉煌,恐怕到时候连这五万两都未必有人肯出。”
晏夫人本一开始没打算将染坊卖出去,听到有人来问,便随口开价几十万两,想着别人应该知难而退。
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有人登门来访,可是,
“当初我开的价是五十万两,可不是五万。”
男子道:“当初京城名气第二的酒楼,东家也只开了五万两,夫人开价太高,实在令人为难。”
悦香楼的前身叫聚财楼,当时位居京城第三,后来东家出了意外,被人以五万两价格购入。
“可悦香楼现在可是生意兴隆,无人可比。”
晏夫人都替原先的东家感到不值。
“翠丝染坊在没出事前,也未必比得过之前的聚财楼,夫人却开了多几倍的价格,我是生意人,今日有心帮夫人解决这个累赘。”
“累赘?公子说笑了,我这翠丝染坊可不是累赘。”晏夫人凌厉的眼角微微挑起,有些气愤。
男子看他油盐不进,索性道:“翠丝染坊是怎么得来的,夫人想必很清楚,若是被官府查出来,到时候夫人,鸡蛋篮子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
晏夫人猛地站起,看着男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晏城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谈话声,眉头紧蹙。
最后,男子离开后,晏城进来,看着晏夫人,道:“母亲。”
晏夫人看他进来,道:“本来想着开这染坊,可以为晏府开源节流,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变成了这样!”
晏城不解,“母亲,咱家是将军府,怎么做起生意来了?”
晏城是晏夫人唯一的儿子,吃穿不愁,府中一应事务都是晏夫人一人打理,他从来没问过。
晏夫人招呼他坐下,“咱家是将军府不错,可府里开销大,我要不在外面投点生意,咱府这么多人,难道喝西北风去?”
晏城好奇,“母亲做的什么生意?”
“咱家都不是商人出身,你母亲我也不是个会管理的,好在肖贵曾经在染坊干过活,我便让他做了掌柜,替我管理染坊,原先挣的钱确实不少,谁知这最近,竟然还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