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十两。”陆征看着他。

“五十两也不行。”

放着繁华的京城和妙音阁的姑娘不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才脑子不正常吧。

虽然叶县是比不上京城，但也不至于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吧，茶楼，酒楼，铺子，应有尽有，只除了没有妙音阁的那些美人而已，或者说，美人也是有的，只是比不过妙音阁的音音姑娘而已。

“那就麻烦了，”陆征可惜的叹了口气，“赵光，你明日去大街上招人，就说扇子铺缺掌柜，工钱每日十两，应该有很多人来。”

什么每日十两？蔡子昂惊掉了下巴，“你刚刚说的十两是一天的工钱？”

“不然呢？”

三司史的蔡大人一向勤俭节约，绝不允许蔡子昂花钱大手大脚，所以日常开销管的很严，蔡子昂每日的零花钱总共也没有五两。

蔡子昂呵呵一笑，颠颠的跑到了陆征的面前，言语谄媚：“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这掌柜我帮您坐。”

赵光别过头，不忍看蔡子昂这副奴颜媚骨的模样，上楼收拾回去的行囊。

陆征将面具重新戴到脸上，看着蔡子昂像只哈巴狗一样阿谀奉承的脸，忽然改了口：“五两。”

什么？刚刚不是说好的十两？蔡子昂瞪圆了眼睛，道：

“你上次答应给我买扇子的，你毁了约，这次，你又，你欺负我。”

蔡子昂双眼泛泪，轻咬下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瞅着陆征，仿佛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悲伤。

刚从衙门回来的赵云乍一瞥见这一幕，立刻识趣的退了出去，从铺子门口，施展轻功，一跃而起，上了二楼，差点撞上正站在栏杆处偷听的赵光。

陆征眉头一皱，又改了口：“三两。”

蔡子昂表情一收，只觉得胸中一痛，指着陆征一时说不话来，陆征动了动嘴巴，蔡子昂一拍桌子，立刻道：“好，成交。”

虽然每日的工钱只给了三两，但陆征后来还是又帮他买了些扇子，蔡子昂当然不会待在叶县，日日守着铺子，所以他又雇了一个人手暂代他的掌柜职责。

如今的蔡公子，终于实现了自己念念不忘的发财梦，连夜里睡觉都会突然间笑醒，这可把蔡大人吓坏了，还专门找了大夫望闻问切，看看自己的孙儿是不是真的脑子傻了。

蔡子昂看着眼前眼巴巴看着他的三张脸，跟当初的他一样，当下也不隐瞒，大大方方道：“我在叶县进了一批扇子，都卖给了妙音阁的姑娘们。”

“扇子？难道是上次忠阳侯府夫人从叶县拿回来的扇子？”刘建问。

“如假包换。”

徐瑾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你买扇子的本钱哪来的？”

几人都知道蔡子昂日常零花钱很少，哪来的本钱买扇子？蔡子昂朝陆征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几人恍然大悟。

黎书拉着凝珠上了三楼后，选了西侧一处临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她抬头看着日光的方向，想着三娘该到了，果然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看见三娘出现在了东正街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