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与老侯爷相敬如宾，感情深厚，是我大虞所有夫妻的表率，男女有意，定情信物，有何羞耻？我百宝斋的扇子都是对大众开放，买这扇子的，比比皆是，何来私密之说？这位姨娘手里拿的不也是扇子？”黎书故意凑近看了看上面的图案，不看还好，一看，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姨娘登时一怒，“你笑什么？”

“姨娘可仔细瞧过手中的扇子，这是百合双合图。”

“那又怎么样？这是我家夫君赠与我的定情信物，叫我务必每日拿着，以彰夫妻情深。”林姨娘得意道。

所谓夫妻，说的是主君主母，区区一个妾室还敢妄称？即便是房中情话，也只是两人私下密语，如此传扬，这是哪来的规矩，况且这百合双合图，本来就是再私密不过的东西，竟然敢随便拿出来展示。

“要我说这位姨娘才是拿错了东西，这百合图可是真正的私密之物，夫人不如仔细瞧瞧上面的图案。”

扇子一角，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画着一幅小图，林姨娘平时并未注意，被黎书一提醒，便不自觉的低头看过去，待看清是什么，她脸色登时大变，扇子刷的一下合住，又觉得动作实在太突然，脸色臊的通红。

“这，”

可是她再怎么遮盖，离的近的几位夫人自然也瞧见了，有人笑出声，这笑声于林姨娘更是雪上加霜，一张脸羞成了猪肝色。

是男女交合图，虽然画技不怎么样，但还是能分辨出来。

薛程君站在前面，平日她与林烟罗不愿往来，自然没有看清林姨娘的扇子是什么样，她不明所以的看着黎书，黎书朝她眨了下眼睛。

林姨娘抓着扇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瞪着黎书的眼，似要喷出火来。

围观的人很多，有些开始窃窃私语，低声笑起来，她脸色涨红，愤怒的上了船，可手中的扇子又不敢随便扔下，只得撕了粉碎，扔在了河里。

反观薛程君则脸色大好，一副耳目舒畅的样子，看着黎书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带着温和的笑意。

“你是谁家的姑娘？”

黎书道：“小女是这百宝斋的扇娘。”

薛程君想起一事，“你的制扇手艺是跟谁学的？”

黎书知道她开始怀疑了，毕竟知道薛程君扇子图案的只有她贴身的几个丫鬟而已。

“家传的。”

“可否让我看看你的容貌？”薛程君试探着问，语气竟然有些紧张和期待，也有疑惑。

蒋悦的女儿是员外郎府的大小姐，怎么会沦落在此，当一个扇娘，她的好友莫不是糊涂了？纵然是已经离世，也该为自己的女儿规划好后半辈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