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号有些感谢西西,在西西来之前,胖花时常闹着和妈妈一起睡,现在夜晚终于成为了他们的独处时间。
他们两个睡觉时,一号一定要伸手握住二号的手,因为胖花不在,他们不用再特意制造出虚伪的心跳。
他们的构造成分基本相同,很多时候,一号将自己的手融化,温柔地爬上了她的手掌,将她包围。
二号为了迎合一号想要的爱情,有时候也会将自己的手融化,与他在一处流淌。
像是两条小溪汇入同一条河道,他们分不出彼此。
这种行为无用,却让一号迷恋。
他们的能源流动着,相融的一部分,隐隐发出了温和的红色光芒。
一号和二号呈现相同的姿势休憩,他们望着彼此,他脑中全是她。
她脑中全是她。
等到第二天,隔壁房间有了声响时,一号和二号才变作了原样。
胖花一醒过来,就是个朝气蓬勃的孩子,散乱着头发,就开始收拾背包。
昨天晚上,她和西西准备了零食,还带了两个太阳帽。
在西西的建议下,胖花又找了一个太阳帽,如果徐一枝忘记带了的话,她就可以借给她了。
他们吃完了早饭,便匆匆出了门。
一号开着车,车是老钱给他的,算是公司福利的一部分。一号不在乎车的牌子,但老钱说一号是他的自己人,开太坏的车跌面。
一号接受了老钱的好意,与此同时,他想反馈这份善意。
他看不起人类车辆的速度,准备把老钱的车改一改,改出能超光速的车,这样老钱能更快到达办公室。
但这个计划被二号制止了。
她只问了一句:“老钱准备冲出银河系吗?”
很明显老钱没这个需求。
一号放弃了。
二号坐在副驾,两个小女孩在后排大声地唱歌。
二号不自觉地跟着她们的曲调哼起来,一号感知到二号的能源波动,也跟着摇晃了几下头。
看起来他们就是幸福一家人的模板。
游乐场门口人倒是挺多的,很多人手里都拿着那张优惠的传单。
土崽已经到了,彩凤陪着土崽,远远看到一号和二号之后,彩凤挥了挥手:“大哥,二姐!我着急,先走了!”
现在他们有五个人了。
还有个免费的名额没有到场。
胖花不着急,她和西西把太阳帽戴上,土崽立刻拿出相机,帮她们在门口拍了几张。
刚拍了几张,胖花便看到徐一枝走了过来,她大声喊:“一枝!一枝啊!”
二号看过去,果然和胖花的描述一样,是一个瘦小的女孩。
她
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皮肤有些黑,现在被太阳晒得发红,像是高原上的孩子。
徐一枝走过来,拘谨地和一号二号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还没等二号问候她,徐一枝便很着急地开了口:“你们吃早饭了吗?我带了煎饼……”
西西点点头:“我们吃过了。”
徐一枝有些懊悔:“啊……那中午,中午吧,我带了煎饼。”她反复重申自己带了煎饼,强调自己也是有些价值的。
二号和西西看着她。
一号毫无察觉,皱眉看周围的人,还没进门已经感到厌烦。
胖花倒是兴致勃勃,惦记着进门后先玩哪个项目。
土崽不作声,他悄悄看了眼胖花和郝叔叔,感叹父女两个都是一样的心思简单,所有的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
他们排队进门,胖花一直小心看入口的工作人员,确定只收了四个人的钱才松了一口气。
胖花把多出来的太阳帽给了徐一枝,徐一枝下意识推拒,但胖花把帽子一递,就不看她了。
胖花雄伟地站着,对着前面的娱乐项目指指点点:“我要把你们都玩了!”
土崽艰难开口:“胖花,不能这样子说话……”
“哦,”胖花从善如流地接受了批评:“我们要把你们都玩了!”
土崽选择了沉默。
胖花很明显的迫不及待,徐一枝不敢浪费时间,只能把太阳帽接过来戴上了。
他们先玩了空中秋千,一号和二号在下面看包。
他们大部分时间都保持沉默,偶尔会交谈。
主要是一号在感慨:“看他们的傻样子。”
二号敷衍点头:“对,真傻。”
但他们嘲笑的主体并不是一个。
一号看着胖花从秋千下来,又去排队了,四个孩子脸上全都带着笑。徐一枝生来就挂在脸上的忧虑头一次消失了。
几十个秋千没有启动的时候,静静地垂落着。若是从下方看去,便是几十条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