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蔚的脑子里再次有条不紊地反映储存的军事教科书,配合分析敌人特点、作战动机和战术体系,紧密推敲,周密计划……
他决定不跟她睡一张床!
今晚让她睡……
“你想干什么?”
良馨正从箱子后面抽出一床竹席,卷开铺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
听到他问,抬头道:“你身体不行,为了之后伺候好你,今晚我想好好睡……”
“伺候?你当我是剥削阶级的资本家还是地主老财?我是一名军人,为人民服务的军人,我十七岁就报名参军,冰山草地原始森林,再恶劣的地方都睡过,还用得着你一个小小的女同志给我让床?你上床睡你的,我睡地板,不用你伺候!”
良馨眉头不动声色微挑,“那我去睡了。”
良馨将红色金丝龙凤呈祥的绸缎被子铺到里侧,突然想到今晚已经安全了,再想到他还是个病秧子,万一睡到地上冻坏了……
下床走到皮革箱前,
拿起一条富贵牡丹的棉被放到双人床外侧,再将地上的席子重新卷起来塞回去。
“你也不要睡地上了,一人一床被子,床上睡得下。”
曾经在战场上,攻坚防御迂回穿插,他从百家之道中,钻破敌之法,常十拿九稳,稳操胜券。
虽一时败过,却从没有连战连败过。
今晚头一回尝到这种滋味,正在感受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有想象中憋屈反而隐隐的有几丝愉悦又有些许没由头的不服的陆泽蔚,突然听到良馨发号施令,下意识听从命令拿起良馨刚用过的擦脚巾,擦干双脚。
等把洗脚水送到卫生间倒掉。
躺进被窝。
熄了灯。
陆冲锋还在琢磨。
良馨防备等了片刻,发现他睡姿平稳,呼吸匀畅,似乎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确定真正安全了,紧张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酝酿许久睡意,正当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旁边被窝的人突然“蹭”地坐起来。
良馨瞌睡顿时被吓跑,一颗心高高提起,双手抓紧胸前的棉被。
“不行。”
“……怎么了?”
“你说我不行!”
“……”
窗外霜浓月薄,更深夜静。
婚房内他不断发出急促的呼吸。
良馨忍着冷意,慢慢翻身坐起,刚从黑暗中寻到他微弱朦胧的轮廓,黑影突然袭近,精准抓起她的手,下一秒按在他触感硬邦邦的胸膛上。
接着又抓着他的手使劲往那坚硬的胸膛拍了几下。
拍得她手都麻了。
“我哪里看起来像是身体不行的样子?”
“……疼。”
“这点疼算什么,你手一点力道都没有!”
“……我手疼。”
箍在手腕上钢铁似的手掌,顿时松懈了力道。
良馨收回手轻轻摇着手腕,往刚才拍过的地方看去,月光中隐隐可见结实的胸肌、三角肌和肱二头肌。
精悍却并不过分蓬勃。
心中顿时诧异。
病秧子已经病了几个月了,身材肌肉怎么一点都没有变松弛?
“你手怎么样了?”
“砸在钢板上,你说呢?”
良馨的手又被抓走,被那双钢铁似的手掌包裹住。
“疼。”
“……我这不是在帮你揉,揉完就不疼了。”
“我是说你手上的茧子,揉得我手都要破皮了。”
僵硬而生涩抚揉着她手的双手顿住。
却并没放开。
过了一会儿,突然有一股热气朝着她的手心吹了几下。
他似乎不会哄人道歉,揉手揉的像擦武器,吹气也吹得又急又快。
吹完就把她的手还回来。
良馨手指微微蜷缩两下,躺进被窝里,“我困了。”
陆泽蔚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明明他是质问的。
怎么又变成他做错事了!
不过,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