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喂我,好不好?”许哲远撒娇。
夕夕不跟病号一般见识,端起粥,一勺一勺喂给许哲远。
许哲远吃完,夕夕拿起碗,:“我先去把碗洗了,你自己把衣服脱了趴床上,我洗完碗过来给你刮痧。”
洗完碗,夕夕拿着按摩油进来,见许哲远还坐在床上,命令道:"趴下。"
许哲远乖乖趴好,把头枕在交叠的手臂上。夕夕将按摩油倒在手心搓热,然后轻轻按在他的背上。许哲远的皮肤滚烫,肌肉结实,她的手从肩颈开始,沿着脊椎两侧向下推。
"你手法真好。"许哲远闷声说,声音因为趴着的姿势而低沉。
夕夕没搭理他,专心找着穴位。当她找到特定点位时,用刮痧板沿着经络走向用力刮拭。很快,许哲远背上出现了几道深红色的痧痕。
"疼吗?"夕夕问。
"有点,"许哲远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但很舒服...像被小猫挠。"
夕夕忍不住笑了:"哪有这么形容刮痧的。"
她继续工作,房间安静下来,只有刮痧板与皮肤摩擦的轻微声响和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地,许哲远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夕夕以为他睡着了,动作更加轻柔。
"夕夕。"许哲远突然开口,声音因为困倦而含糊,"我想早点娶你。"
夕夕的手一抖,刮痧板差点掉在床上。"胡说什么,发烧烧糊涂了?"
"没有。"许哲远微微侧头,露出半张潮红的脸,"我是认真的...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夕夕:"少做梦。先把烧退了吧…"
许哲远低低地笑了,笑声因为鼻塞而显得憨厚:"那等我好了...我就娶你..."
夕夕没回答,但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温柔了许多。又过了二十分钟,她结束刮痧,帮许哲远擦干净后背,套上干净的棉睡衣。
"你再睡一会儿。”夕夕转身打算出去。
“别走,你看着我睡,”许哲远虚弱的说。
“不走,我看着你,睡吧!”夕夕轻轻握住许哲远的手。
许哲远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你睫毛...在发光。"
"胡说什么!"夕夕皱眉,"闭上眼睛,别说话,睡觉。"
许哲远乖乖合眼。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夕夕趁机仔细观察他的面容——高挺的鼻梁上沁出细密汗珠,嘴唇因发烧而异常红润,下巴上冒出一层淡青色胡茬。这样毫无防备的许哲远,让她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
"夕夕..."许哲远突然开口,声音因为闭着眼而显得格外低沉。
"嗯?"
"你身上...好香..."
夕夕甩开握着许哲远的手,脸颊"轰"地烧了起来:"许哲远!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管你了!"
许哲远低低地笑了,笑声因为鼻塞而显得憨厚:"是桂花香...你家用的...洗衣液吧..."
夕夕看他闭着眼睛,松了口气,笑了笑,确定他已经睡着了,估计在说梦话。"发着烧还胡说八道..."夕夕小声嘀咕,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她轻手轻脚地帮许哲远躺平,盖好被子。正要离开时,许哲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眼睛仍然闭着:"夕夕...记得...反锁门..."
"为什么?"
"我怕我...控制不住..."声音越来越小,"...当禽兽..."
夕夕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顿时从脸红到脖子根,小声嘀咕:"许哲远!你流氓。"
回答她的是均匀的呼吸声。许哲远已经沉沉睡去,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夕夕站在床边,看着这个平日里强悍得不像话的男人此刻虚弱又坦诚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软。
她轻轻带上房门。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夕夕第三次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时,发现许哲远已经坐起来了,正在自己量体温。
"退烧了?"夕夕坐到他床边,轻声问。
许哲远转头看夕夕,眼睛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嗯,37度。夕夕,我饿了!"
夕夕忍俊不禁:"四点了,能不饿吗。"
当她转身要去端粥时,许哲远突然叫住她:"夕夕。"
"怎么了?"
许哲远看着她,眼神温柔而认真:"谢谢,我想早点娶你。"
“做梦。”夕夕转身离开。
厨房里,夕夕一边热粥一边回想许哲远的那句"想早点娶你"。她搅动着锅里的白粥,突然意识到——原来那个看似无所不能的许哲远,也会生病,会脆弱,会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