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妹妹,该打。"
"接四姨的车,摔坏了,该打。"
许海峰突然站起来,皮带扣哗啦作响。许行远本能地缩脖子,却听见"咔嗒"一声——大伯把皮带扣回了腰间。
"哲远,去拿药箱。"许海峰的声音突然疲惫。
许行远这才发现堂哥满头是汗,而自己的衣服已经黏在了伤口上。
“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会自己上手抽你,记住了。”许海峰发狠道。
“记住了大伯,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许行远保证道。
“小哲,今天晚上你留下来,跟你弟睡。”
“好”许哲远知道这是爸爸让自己留下来给弟弟上药,然后给堂弟讲道理。
“走了回去睡觉。”许海峰对身边的妻子和女儿道。
许海峥夫妇送走大伯一家,回屋去看夕夕。
其实刚才夕夕醒了,听到外面说话她没有出来,她光着脚丫站在门后,透过窄窄的门缝看见皮带扬起的黑影。
"啪!"
第一下抽下去时,哥哥的后背像被烙铁烫过似的,立刻浮起一道红痕。夕夕猛地捂住嘴,脚趾头蜷缩起来抠住了地板缝。
"啪!"
第二下更重了,哲远大哥的手在发抖。夕夕看见行远哥哥的脖子梗出青筋,牙齿把嘴唇咬得发白,可大伯还像座黑塔似的立在旁边。
月光从门缝漏进来,正好照在第三下抽打的位置。皮带扣刮破了皮,血珠一下子冒出来,顺着哥哥的脊梁骨往下淌。夕夕的眼泪啪嗒砸在脚背上,比那天在榆树上下不了还害怕。
"呜..."她突然听见自己喉咙里漏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吓得扭头就往床上跑。小短腿磕在床沿也顾不上疼,一头扎进棉被里,却好似还能听见客厅里皮带破空的"咻咻"声。
“疼吗?”许行远屋里,堂哥边上药边问。
“疼,疼的要死。大哥你上药轻点。”许行远回。
“ 你都15啦,马上就成年了。以后做事能不能长点心。这次是夕夕带你受过了,你想想要是你摔下去,不死也得把腿摔断。抽你三下是少的。我爸也不是非要抽你,只是你这事办的让人不得不抽你。怕不抽你不长记性,我抽你也是迫不得已,别恨我啊,也别恨我爸。”
“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我被抽我认。不怪任何人,就是夕夕比较惨。哎,你说大年和夕夕一块掉下去的,为什么大年一点事没有,夕夕就那么倒霉。他俩是双胞胎气运不应该是相通的吗?”
“别的双胞胎差十几分钟基本都是一个时辰内出生的,他俩差十几分钟就差了一年,夕夕除夕晚上11点50出生,大年大年晚上12点08分出生的,他俩差18分钟跨了一个年,你说气运能一样吗?”许哲远回道。
“也是,像他俩这样的双胞胎应该算是全世界独一份的。夕夕以后必须得有出息,得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是世界独一份的双胞胎。”许行远道,“大哥你睡里面,我受伤了不能睡里边,睡里面起夜不方便。”
后半夜,“海峥,醒醒,夕夕发烧了,好烫。”邵月月半夜摸了一下夕夕,发现夕夕烫的不行。
夫妻俩折腾了半夜,夕夕还是没退烧。
天刚蒙蒙亮,许海峥抱着夕夕,小丫头烧得像块炭,连呼出的气都烫人。邵月月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湿毛巾,时不时擦擦女儿通红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