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事。只是……有点应接不暇了。”他结结巴巴地说,眼睛紧张地四处乱瞟。
走廊里空无一人,唯一的声音是通风系统的嗡嗡声,那低沉的机械轰鸣声突然让人觉得不祥。
我们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尽头的大窗户可以俯瞰下面闪烁的城市灯光。
玻璃在我的指尖下冰冷刺骨,却无法给我带来一丝安慰。
城市景观的美丽显得格格不入,在“世界树”威胁的潜伏黑暗面前,它就像一层脆弱的假象。
“听着,”我开口道,声音压低成一种密谋的低语,“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如果有什么事……”
突然,一声尖锐的哀号划破了通风系统的轻声嗡嗡。
它迅速升级,变成了金属相互摩擦的震耳尖叫。
我们脚下的地板开始震动,窗户在窗框里嘎嘎作响。
阿德里安缩了一下,眼睛惊恐地睁得大大的。
接着,灯灭了,把我们陷入了一片绝对的黑暗之中。
突然的寂静,只有我们粗重的呼吸声打破,比刚才的噪音更让人害怕。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看不见的能量,充满了臭氧刺鼻的金属味。
我能感觉到阿德里安在我身边颤抖。
我自己的心也在肋骨间疯狂地跳动,在寂静中像急促的鼓点。
“阿德里安!”我大喊,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我伸出的手只抓到了空气。
恐慌扼住了我的喉咙。
一道微弱而遥远的光在走廊的尽头闪烁。
它越来越亮,露出了一个身影的轮廓。
两个身影。
不,三个。
他们正朝我们走来,脸被阴影遮住,动作迅速而安静,像捕食者一样。
我的手本能地伸进衣兜,寻找我的手机,任何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但这毫无用处。
黑暗是绝对的,吞噬了一切。
光越来越近,隐约露出金属的闪光和武器坚硬的轮廓。
恐惧,寒冷而尖锐,穿透了我。
“阿德里安,”我低语,声音在我耳边的心跳声中几乎听不见。
但没有回应。
只有那些渐渐逼近的身影,他们的影子在越来越亮的光中拉得又长又吓人。
接着,一个声音,平稳而熟悉得让人毛骨悚然,划破了黑暗。
“哟,哟,哟,”尤里轻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恶意的愉悦。
“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
一只手重重地按在我的肩膀上,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我。
我扭动着身子想挣脱,但无济于事。
另一只手,冰冷而黏腻,捂住了我的嘴,闷住了我的呼喊。
我能闻到自己呼吸中恐惧的刺鼻气味。
光终于照到了我们,照亮了尤里的脸。
他笑了,那缓慢而残忍的笑容让我脊背发凉。
他的眼睛在人造光下闪烁,像碎冰一样。
“阿德里安在哪里?”我好不容易哽咽着说出这句话,声音被捂在我嘴上的手闷住了。
尤里的笑容更灿烂了。
他歪了歪头,做出一副假惺惺关心的样子。
“阿德里安?”他重复道,声音里带着假装的无辜。
然后他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动了动肩膀。
“我没见到他。你们呢,伙计们?”
两个高大的身影走上前来,他们的脸严肃而冷漠。他们摇了摇头。
尤里轻笑起来,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现在异常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他凑近我,热气喷在我的耳朵上。
“也许,”他低语道,声音像恶毒的爱抚,“他已经走了。”
他挺直身子,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酷算计的表情。
他朝走廊下方看去,看向那漆黑的窗户和窗外闪烁的城市灯光。
“那么,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