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兴奋地调出南美电网的融合数据,她发梢扫过的全息屏上,巴西的雨林监测站正在向联盟数据库上传17TB的异常光合作用记录。
“让台风眼顺时针偏移五度。”王将军突然用茶匙敲击青花瓷杯。
卢峰的后颈芯片迸出火星,他强行接入美军气象武器的控制系统时,我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硅胶烧焦的味道。
投影中的龙卷风阵列突然改变走向,第七舰队那些模糊的坐标开始向关岛方向漂移。
穆罕默德突然喊了句“圣城在上”,他的电子沙盘正显示以色列铁穹系统主动对接阿拉伯防空网。
我数着皮埃尔西装褶皱变化的频率,在第三次抖动时碰掉了钢笔——笔尖落地的震动波成功干扰了詹姆斯军装上正在重组的纳米纤维。
当王将军提出在赤道布设等离子防护网时,我注意到他茶杯里新结的冰晶呈现六角形结构。
卢峰悄悄将南极科考站的磁场数据覆盖在作战图上,那些扭曲的磁感线恰好构成冰晶的放大投影。
伊莎贝拉误以为是特效,兴奋地拍下了全息影像。
倒计时突破两小时临界点的瞬间,寄生代码突然开始反向解析。
我借着调整投影角度的动作,用植入式视网膜扫描了在场所有人的虹膜——王将军的瞳孔收缩频率显示他正在记忆七组不同的坐标,而皮埃尔眨眼时暴露的毛细血管证明他刚刚接受过脑机接口升级。
“巴黎的量子计算机群可以贡献30%算力。”皮埃尔说这话时,袖口抖落的纳米机器人正在桌面组成微型的凯旋门。
卢峰立即释放准备好的杀毒程序,那些银色颗粒突然坍塌成戴高乐机场的航站楼模型——这是我们上周在瑞士银行保险柜里找到的法国防御节点图。
王将军突然把茶杯倒扣在桌面,冰晶沿着八卦纹路渗进全息沙盘。
原本各自为战的防空识别区突然开始自动拼接,伊莎贝拉惊呼着指向南大西洋上空——那里未连接的缺口正被智利空军自动补位。
我看到卢峰的后颈芯片蓝光恢复了三秒,足够他将指挥链密钥植入北约的导弹预警系统。
当詹姆斯黑着脸签署电子协议时,他军装上的鹰隼徽章突然开始高频振动。
王将军看似随意地摆弄茶匙,金属碰撞声却精准抵消了纳米机器的共振频率。
我视网膜上的倒计时在此刻完全停滞,寄生代码的侵蚀进度永远定格在51.2%。
伊莎贝拉提议用全息烟花庆祝时,卢峰正把真正的防空代码藏在虚拟的烟火数据包里。
那些绚烂的光斑坠落在太平洋投影区,每个炸开的火星都携带着不同版本的指挥链密钥。
王将军用冰晶在桌面写下的“亥时三刻”,被穆罕默德误以为是阿拉伯数字而拍手称赞。
我看着联盟主系统吞下最后一个国家的防御网,喉咙突然泛起铁锈味。
卢峰的后颈芯片又开始泛红,这次的颜色接近凝固的血块。
他假装整理资料时,用激光笔在地面投射出我们约定的危险信号——那是个反向旋转的银河系模型。
王将军突然把结冰的茶杯推到我面前。
冰层内部不知何时出现了双螺旋结构的水纹,在应急照明下折射出类似DNA链的光谱。
当皮埃尔用法语念出雨果的诗句时,那些冰晶突然迸裂成细小的雪松形状——正是加拿大空军的识别标志。
警报解除的绿色波纹扫过全场时,詹姆斯军装上的纳米纤维终于停止了重组。
我数着王将军茶杯碎片在桌面的震动频率,发现那竟与月球轨道上的中继卫星心跳同步。
卢峰突然咳嗽着关掉投影,他后颈芯片的烧焦味里混着枸杞的甜腻——那是我三天前偷偷塞进他咖啡机的养生药材的味道。
当最后一位代表走出会议室,落地窗外的海浪已经平息。
王将军用茶匙碎片在桌面刻下新的卦象,那些裂痕延伸的方向恰好指向哈萨克斯坦的拜科努尔发射场。
卢峰拆下烧焦的芯片时,我发现替换用的备用模块上刻着上海某芯片厂的出厂编号——日期是我们潜入五角大楼网络的那天。
“北京方面刚传回敦煌的监测数据。”王将军突然把手机屏转向我,戈壁滩的星空图上,猎户座腰带第三颗星的位置出现了0.3秒的闪烁。
我摸着口袋里那枚从NASA带出来的陨石碎片,它此刻的温度比人体高出整整七度。
卢峰将新的芯片按进后颈时突然僵住,他瞳孔里倒映的联盟主系统界面突然闪过玛雅太阳历的图标。
我假装俯身捡笔,藏在袖口的辐射检测仪显示会议厅的伽马射线值正在缓慢攀升。
王将军看似随意地踩住我脚边的地板,他的军靴底下传来纳米纤维被碾碎的触感。
当我们走出戒备森严的基地,赤道防护网的第一道蓝光正刺破云层。
卢峰指着天幕上那道璀璨的光环,喉咙里发出仪器过载般的杂音。
我数着光环每十五秒一次的脉动,发现那频率与三天前在百慕大三角消失的科考船求救信号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