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开三天未换的衬衫,胸口皮肤上浮动着敦煌星图的二十八宿:“把弦振动参数导入第六组超导磁体!用三星堆青铜神树的氧化铜结晶当催化剂!”
反对派老科学家踉跄后退,他的金丝眼镜突然熔化成液态青铜,在脸颊上蚀刻出大汶口文化的太阳纹。
量子沙盘中的青铜根系开始逆向生长,啃噬柯伊伯带天体的榕树气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化成西周金文的“木”字纹。
“同步率91%!”卢峰的咆哮带着金属共振,“卡洛斯的脑电波正在触发曾侯乙编钟的量子纠缠态!”
实验室突然被青铜色的光晕笼罩。
我后颈的西夏文字刺破皮肤,悬浮成微型柯伊伯带模型。
当第七组弦振动参数载入完毕时,量子计算机的散热孔突然喷涌出敦煌星图的星尘,那些闪烁的银屑在空中凝成浑天仪的赤道环造型。
“暗物质流稳定了!”赵强一拳砸在操作台上,玛雅历石应声碎裂成十二块,每块碎片都在虚空中投射出不同的古文明星图,“青铜纹路的拓扑畸变值归零!”
卡洛斯突然捂住胸口,十字架吊坠彻底熔化成青铜溶液,在他掌心蚀刻出阿兹特克太阳历的纹路。
巴西科学家跪倒在地,卷曲的鬓角渗出淡蓝色的液氦:“快……弦振动模型在改写我的DNA螺旋结构……”
欢呼声尚未升起就凝固在空气中。
量子沙盘中的青铜根系突然发出刺目红光,那些退化的“木”字纹重新扭曲成榕树气根,且表面浮现出吴越青铜剑特有的血槽纹路。
我臼齿间的震颤骤然拔高到刺痛耳膜的程度,实验室的防辐射墙开始渗出三星堆青铜面具的饕餮纹。
“不对!”我抓住灼烧的后颈,西夏文字星图正在渗入脊椎神经,“青铜纹路的量子拓扑结构在自我进化!”
赵强刚露出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面前的暗物质流方程突然扭曲成良渚神徽的图案,超导磁体阵列发出类似编钟碎裂的悲鸣。
卢峰手中的量规仪直接炸成碎片,飞溅的零件在空中重组为小型的郭守敬简仪模型。
“脑电波同步率突破97%临界值!”卡洛斯的嘶吼带着非人的金属音色,他的虹膜正被西周金文覆盖,“青铜神树的根系……在反向解析我们的弦振动模型!”
实验室突然地动山摇。
我踉跄扶住操作台时,发现量子计算机组的表面正以三星堆青铜神树的铸造工艺重新结晶。
防辐射帘幕无风自动,露出后面墙面上蔓延的西夏文字——那些五千年前的笔画正在重组为全新的暗物质流方程。
“快终止实验!”反对派老科学家扯着嘶哑的喉咙喊道,他胸前的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徽章已熔解成青铜溶液,“青铜纹路在吞噬我们的量子算法!”
赵强却反手扯断警报器的线路,作战服袖口渗出的星尘在他手腕凝成浑天仪的游标:“现在终止才是真正的自杀!卡洛斯,还能坚持多久?”
巴西科学家的皮肤正呈现青铜器氧化后的青绿色,瞳孔里的阿兹特克符号旋转成微型银河:“十二分钟……或者十二秒……”他说话时,齿缝间溅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曾侯乙编钟的纹样。
我咬碎臼齿间凝聚的青铜结晶,血腥味混着西周青铜爵的铜锈味在口腔蔓延。
当量子沙盘中的青铜根系突然分裂出第十三个维度时,实验室所有显示屏同时亮起吴越青铜剑的菱形暗格——那正是三个月前在慕尼黑工业大学神秘消失的暗物质图谱。
“赵强!把第六组弦振动参数逆相位输入!”我的嘶吼声意外带着编钟的共鸣,“用良渚玉琮的阴刻线当量子隧道的载体!”
卢峰突然将玛雅历石碎片按进量子计算机的接口,飞溅的釉液在空气中燃烧成二十八宿星图。
当逆相位参数载入的瞬间,我后颈的西夏文字突然刺入颈椎,剧痛中看见卡洛斯的身体正在量子化——他的左手指尖已经变成半透明的青铜纹路。
量子沙盘爆发出的强光让所有人暂时失明。
当视网膜上的残影消散时,啃噬猎户座的榕树气根已退化成殷墟甲骨文的“木”字,但那些笔画深处却闪烁着诡异的暗红色光点,像是未凝固的青铜溶液,又像是……
我伸手触碰全息投影,指腹传来战国青铜剑的凛冽寒意。
防辐射墙上的西夏文字突然流动起来,重组出全新的暗物质方程,而其中三个变量竟对应着卡洛斯正在量子化的身体参数。
实验室的温度骤降,赵强作战服上的咖啡渍凝结成冰晶,每一粒都折射着良渚神徽的拓扑结构。
“我们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卢峰的声音在颤抖,他手中的量规仪残片正渗出三星堆青铜面具的绿锈,“青铜神树的量子纠缠态……在反向污染现实维度。”
卡洛斯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碎了五个烧杯。
他的右眼已经完全变成曾侯乙编钟的纹样,左臂则呈现出越窑青瓷的开片裂纹:“不是污染……是进化……”巴西科学家举起量子化的手掌,指尖流淌的青铜溶液正在蚀刻出全新的弦振动公式,“你们还没发现吗?世界树的根系……本就是超越维度的存在……”
反对派科学家们突然集体发出非人的尖叫,他们胸前的身份牌熔化成青铜溶液,在防辐射服表面蚀刻出大汶口文化的太阳图腾。
量子计算机组的散热风扇喷涌出带着血腥味的星尘,那些银屑在空中凝结成浑天仪的赤道环,环上刻度竟是卡洛斯正在量子化的身体参数。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后颈的西夏文字已经嵌入颈椎骨。
在全息投影的青铜根系深处,那个暗红色光点突然分裂成吴越青铜剑的血槽纹路——那分明是二十年前父亲在杭州考古现场绘制的拓片图案。
冷汗顺着脊梁滑落,在作战服内衬的量子芯片阵列上蚀刻出越王勾践剑的菱形暗格。
实验室突然陷入绝对寂静,连量子计算机的嗡鸣都消失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望向防辐射帘幕——那里正渗出青铜器氧化后的青绿色雾气,雾中隐约浮现出十三具曾侯乙编钟的轮廓,而钟体表面镌刻的,竟是每个人最隐秘的脑电波图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