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鞭撕裂云层,他的神魂跟着震颤。
......
第三十鞭落下时,整座因果台轰然崩塌,首座跪在废墟中呕出大团纠缠的情丝,丝线里裹着半枚未消化的天律印。
远处幸存的修士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
首座的左眼变成盟主的苍老瞳孔,右眼仍是自己的琥珀竖眸;
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化作实体,却互相攻讦——"赦"字追杀"罚"字,"生"字吞噬"死"字;
最恐怖的是影子,那团本该安静的黑影正在分裂,时而化作齐不语持剑刺来,时而变作冷月仙子引弓待发,偶尔还会变成苏半夏捏碎药囊的姿势。
"剥......剥离......"
他颤抖着手指插入左眼,硬生生挖出盟主的记忆晶核。晶核离体的瞬间,右眼的齐不语记忆暴涨,九世轮回的怨气凝成实质,化作黑蝉群从耳鼻中喷涌而出。
黑蝉扑向正在坠落的浮空城残骸,将玄铁、灵石、甚至修士亡魂都转化成新的因果线。但这些线不再受首座控制,反而缠绕成绞索套回他脖颈——每一根都是他曾篡改的天律,每一条都沾着无辜者的血。
"不......不该这样......"
首座撕开胸腔,想掏出体内躁动的法则核心,却发现心脏位置盘踞着情丝编织的盟主虚影。虚影手握半枚天律印,正在将偷来的法则反写入他的血脉:"师父,您教过的......"
"吃人的,终将被人肉噎死。"
最后一条因果线绷断时,首座的皮囊像被戳破的气球般干瘪。无数光粒从七窍逃逸,每个光点都是他偷过的时光、盗取的法则、篡改的因果。光雨中,冷月仙子破碎的冰晶悄然重组,苏半夏的药灵重新发芽,就连盲眼账房的算珠声都隐约回响......
而首座跪坐的废墟中央,只剩一具爬满"∞"符号的骷髅,颌骨仍在一张一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