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的灵力即将散尽,却在最后一刻看清了真相:盟主的真实面容正在浮现,那是一张与血手判官 identical 的脸,左眼角的泪痣与初代盟主画像分毫不差。而他此刻的表情,不是愤怒,不是恐惧,而是解脱。
"杀了我......" 盟主 —— 不,是初代盟主的残魂 —— 艰难开口,这次没有咒律反转,"让首座的傀儡...... 彻底消亡......"
齐不语抬手,光阴蝉振翅间,半枚天律印化作流光刺入盟主眉心。强光中,张岩看见初代盟主的残魂对他微笑,然后与首座的傀儡躯体一同崩解,化作万千血符,每一张都写着被篡改的真相:"天律盟无天,有的只是窃道者的谎言。"
镇运钟在此时轰然倒塌,钟体内部露出的不是铜铁,而是密密麻麻的言灵锁链,每一根都系着一个被囚禁的 "真话"。当钟体碎裂时,这些锁链同时崩断,无数被压抑的真相如洪水般涌出,在空中聚成 "自由" 二字。
苏半夏和冷月赶到时,广场上已跪满了失去灵力的修士。齐不语站在废墟中央,脚下是盟主的残骸,手中握着从锁链上解下的 "真话种子"—— 那是用初代盟主的血与墨培育的种子,落地即生根,开出的花辩上写着不同的字:"赦免自由 重生"。
"结束了?" 冷月的冰魄剑垂在身侧,剑身上凝结着初代盟主最后的记忆:他在倒悬昆仑与首座决战,战败前将《咒天律》刻入心脏,嘱托无舌讼师守护三百年,只为让谎言在最恰当的时刻成为武器。
"不,这才开始。" 齐不语将种子撒向人群,张岩看见,那些种子落在修士们掌心,竟治愈了他们被法则侵蚀的灵根,"天律盟的言灵术被破了,现在轮到我们,用真话重建秩序。"
苏半夏摸出药囊里的情劫丹,丹药已变成纯净的透明色,丹纹里流动着初代盟主的墨汁。她知道,这将是对抗首座的最终解药,而眼前的废墟,正是新世界的起点。
镇运钟的残片上,血符自动排列成新的铭文:"言毒终有解,人心不可囚。" 这是初代盟主用三百年血泪写下的结语,也是盗天盟的新生之始。
当第一株 "真话花" 在废墟上绽放时,苏半夏听见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 —— 那是青河镇的断骨孩童,他终于记起了谁救过自己。张岩望着掌心的种子,发现上面刻着 "陈墨" 二字,那是铁面巡使的真名,此刻正焕发出新的光芒。
齐不语望向倒悬昆仑,初代盟主的残魂正化作流光飞向那里,与齐不语右眼的光阴蝉共鸣。他知道,首座的末日到了,而真正的天道,将由那些敢于说出真话、守护良心的人共同书写。
天律盟的晨钟永远不会再响,但广场上的真话花却在晨露中轻轻摇曳,每一片花瓣都折射着阳光,那是比任何钟声都要清亮的新生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