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突然拍了下脑袋:"瞧我这记性!首座大人留了东西给三位。"他从怀里掏出个粗布包,里面裹着三枚木牌——无相书院新任长老的命牌。
命牌背面的刻字让苏半夏右眼微痛:
"苏半夏,药道长老"
"冷月,剑道长老"
"齐不语,经阁长老"
落款不是玄微子,而是"无相书院众弟子"。
讲堂方向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十几个总角孩童涌向药圃,领头的女孩手里捧着个陶盆,盆中新栽的灵药还带着晨露:
"长老们看!我们按典籍养的月见草开花了!"
淡黄的小花在盆中摇曳,花瓣上既没有青铜纹也没有药灵光晕,只是最普通的灵植。但苏半夏接过陶盆时,指尖却传来细微的刺痛——花蕊深处藏着一粒几不可见的青铜沙,正是旧天律最后的残渣。
冷月仙子的寒月剑突然出鞘三寸。不是警戒,而是剑身感应到西北角有异常:一株幼苗的叶片背面,凝着滴琥珀色的露珠,形状酷似光阴蝉。
齐不语用《真心经》盖住那滴露珠。经书抬起时,露珠已消失无踪,只留下叶面上淡淡的痕:
"旧劫未尽,新芽已萌;三千世界,终归一真。"
暮色渐沉,书院炊烟袅袅升起。不是幻境,不是轮回,而是真实的人间烟火。檐下青铜铃再次轻响,这次惊起的不是雨燕,而是一只误入书院的光阴蝉——它的翼翅不再刻着天律文字,只是普通的虫翼,在夕阳下映出金色的微光。